沈若梦,大姐,小红三人被带到一处临时关押嫌疑犯人的囚室,众衙役对她们警告一番,见她们都是女子均是泰然自若,也不敢稍加凌辱,便锁上门纷纷退了出去。
三人就着干草坐在简易的土炕上,互相看了看,也是相对无言。
小红终究年幼,哪里会想到有一天惹上人命官司,给人带到视若禁地的县衙牢狱,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突然,隔壁的囚室传来敲墙声,接着便有人喊冤的声音:“快来人啊,我是被冤枉的!”
大姐才知道那边的关着的是犯人,听到这边有动静,便会叫冤。不禁扬声道:“对不起,我们也是给人关进来的,所以帮不了你什么!”
隔壁沉寂了一会,再次传来惊诧地声音道:“真是奇怪,这年头就连女人居然也进来了!”
小红忍不住大声道:“我们是被冤枉的,根本就不关我们的事。”
隔壁响起哈哈大笑声,接着又凄然道:“就算是冤枉的,又有什么区别?我不过是饿了两天,看见一个小孩子嫌包子不好吃,咬了一口便扔到了桌上,便抢过来吃了。结果被人告到官府,到现在已经是关了五个年头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沈若梦心中一怔,喃喃而语道:“怎么可能,这可真是比童话还神话!”
大姐不由叹息一声道:“像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离开家之后,你就会开始慢慢地了解这个社会的。”
便见小红亦是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朝隔壁喊道:“就算是被关在这里,至少是有吃有住,岂不是比你在外面忍饥挨饿要强得多?”
隔壁的人惨然一笑,道:“你们现在是刚刚进来,很多事情还不知道。要是被关上个三五年,每天要做六七个时辰的苦活累活,寒暑不断,就算是病了也不能例外,就会知道在外面吃得那点苦,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
小红心下一惊,无助的看向沈若梦道:“小姐,我们不会一直让人给关在这里吧!”
沈若梦淡然道:“当然不会,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又看向一旁的大姐,歉意地道:“看得出来他们的目标是我,却是连累了大家跟着遭罪,真是非常地过意不去。”
大姐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早在当初就想到这些了,我想他们仅仅想以来喜的死,逼我们就范的话,也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沈若梦心知栖凤阁能在富庶有名的凤尾县做到最大的风月场所,必然有她的生存之道。在这个人命贱如草的社会,一个下人的性命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大事,更多的只不过是供有心人作为谈判的筹码罢了。
眼下县丞夫人急着要自己制作衣裳,必然不希望自己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大姐,十五家绸缎商会和自己也是息息相关,便是知县胡涂涂也与自己有了共识,相信只要在不是非常严重的情况下,他们应该都会站在自己这边。
想到这些,才清楚不知不觉间,自己的身上已经捆绑了许多人的利益,也由此引来了杀身之祸。当真是祸福相依,又有谁能预料?
不禁轻笑道:“如此看来,今晚怕是睡不着觉了!”
又听隔壁的响起冷笑的声音道:“还想睡觉,想着出去,你们就别做梦了!所有进来的人,就算是不死,至少也得脱三厚皮。街头的安老三,因为张家二爷看上了他妻子的美貌,他非但将张家二爷臭骂了一顿,更告到了官府。哪知却莫名其妙地给安上一个意图谋反,大逆不道的罪名,在这里受尽各种折磨,才在今年秋后处决了。”
沈若梦早在读书的时候,便熟知官场的黑暗与冷血,人性的险恶与贪婪。亦耳闻过不少千古奇冤,抑或是六月飞雪之类的悲惨故事,未料竟然有一天事情就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就在她心中忐忑不安,胡思乱想的时候,黑暗中远远地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不一会儿,便见兰心和胡不归在两名狱卒的带领下,走到囚室门口。
狱卒打开牢门,面无表情地对着三人道:“知县大人要夜审,你们可以走了!”
兰心紧张地迎上前,担忧地道:“大姐,若梦,你们没事吧?”
大姐淡然一笑,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趟牢也不会白坐的!”
胡不归看看几人,微微笑道:“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听着这边人刚刚被关便又放走的动静,隔壁又响起悲苦地喊冤声:“冤枉啊,我真是被冤枉的,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
沈若梦几人随着胡不归来到一处雅室,只见知县胡涂涂正坐在上首位,略有不安地品茗着手中的热茶,看到几人不由点了点头,道:“让你们受委屈了,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
胡不归好奇地道:“沈小姐,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人,才会引来这飞来横祸?”他自打第一次见到沈若梦,便对她心机太深抱有很深的偏见,说起话也就丝毫不给她留情面。
胡涂涂冷眼看了他一眼,道:“小沈,你不要介意他,我想这是有人故意要杀鸡儆猴。你才刚刚来过县衙一趟,这么快便有人对你不利,我想必然与县衙闹女鬼一事的幕后主使者脱不了关系。他们想要我等知难而退,这如意算盘也未免打得太好了。”
沈若梦这才知道是知县胡涂涂借口夜审将三人带了出来,闻言疑惑地道:“县衙闹女鬼,应该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