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着前行,也不知行了多久,云舒被绑着手脚,一直斜靠着马车壁,半边身子都振得有些发麻了。又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车帘打开,那小胡子男子一把揪住最靠近门口的云舒,把她拽了下来,云舒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身后一双手扶住。云舒转头一看,是那个白衣男子,稳住脚跟,扭了下身子,不想他碰到自己,感觉他的存在,等于是在不停的提醒自己的愚蠢。
那白衣男子见云舒挣开自己的手,也不懊恼,深看了云舒一眼,见云凶狠地瞪着自己,嗤笑一声,走到马车边上。那小胡子又拽下来两个年轻女子,年纪和云舒差不多,也同样被绑着手脚,堵着嘴。白衣男子从小胡子手中接过女子,那两个女子害怕的瑟瑟发抖,低着头也不吭声,仿佛已经麻木。
那胖子解开她们脚上的绳索,凶狠地说道:“别想逃跑,不然杀了你们。”那两个女子听了,抖得更厉害了。
不知道他们要带自己去哪里,云舒偷瞄了几眼周围的环境,发现是一处低矮的民房,门板破旧,虚掩着,这样的地方肯定不是用来住人的,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应该还在京城,听他们讲要明天才出城,云舒想道。
那胖子推开破门,骂了几句脏话,拿过烧鸡的手非常油腻,在自己衣服上蹭了几下,就来抓云舒的胳膊,令云舒浑身不舒服,但知道反抗也没用,于是被第一个带进了那扇破门,入眼是一片荒芜的宅院,荒草长得有半人高,看来自己猜得没错,这里确实没有人烟的气息,肯定只是他们的一个落脚点,这样的地方即使有人发现失踪了,也不会想到藏在这里的。
“看什么看,快走!”那胖子推了云舒一把,几个人被带进一见屋子,借着窗口洒进来的月光,云舒发现屋子里面是一些破旧的家具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地上,到处都是蜘蛛网。胖子随便拍打了几下,顿时满屋灰尘乱飞,云舒虽堵着嘴,可鼻子里还是吸进去好几口灰尘,难受万分。那几个男的也咳嗽不止,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那几人也收拾出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来。
把云舒她们推到角落里坐好,那小胡子拆下一些破家具上的木板堆在中间升了个火堆,一时屋内光线亮了不少。云舒也终于看清身边两个女子的面貌,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面貌姣好,但看穿着,应该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孩,不知道又是如何被他们逮来的。见她们紧挨着自己,感受到她们因害怕瑟瑟发抖的身子,云舒心中非常气愤,这京城之中,天子脚下,难道也没有人管管吗?任由这些人随便抓人。
那个看上去小一些的女孩子,不知道是因为太过害怕还是想到了什么,嘤嘤哭了起来。那小胡子凶道:“哭什么,再哭割了你舌头。”那女子身子猛的一惊,停住了哭声,但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这时那白衣男子看着她们说道:“我们这是送你们去享福呢,等到了锦州的,会有多少男人为你们砸钱,你们就等着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吧,应该谢谢我们才是。”
云舒听了心惊不已,难不成这是要被卖去妓院吗?心想得赶紧想出法子才行,转头不再去看他们。环视屋内,发现她们现在处在屋内最里面的角落,距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那门板破损歪斜在一边,可他们几人就围坐在屋子中间的那个火堆边,想从这里跑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云舒脑袋滴溜溜地转,可实在想不出可行的办法,那几人也沉默下来不再说话,只有那女子几声哽咽声偶尔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火堆里一个火星噼啪一声炸响,云舒心脏一缩,猛的睁开眼睛,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抬头望向窗外,月上中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见那胖子横躺在火堆旁,呼噜声时长时短,那白衣男子斜靠在一把破椅子边打盹,只有那个小胡子不时拨弄着火堆,偶尔加些木柴进去。云舒心中焦急,再想不出法子来,天都要亮了,想起他们说的话,要把她们卖去锦州,也不知道这锦州在什么地方,到时候,人生地不熟的,还怎么回得来。
云舒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身子,那小胡子警觉地目光马上盯了过来,云舒一惊,不安得扭了扭身子,哼了几声,示意自己有话说,那小胡子看懂了云舒的意思,并未马上起身,就那么盯着她,仿佛在考虑要不要给她拿掉布团。云舒被他看得心中更加紧张,而心中确实是想找个借口逃跑的。
那人眼神一缩,忽然起身来到云舒身边,拿掉了她口中塞着的布团,云舒深吸了一口气,整个嘴巴都发麻了,满嘴都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想了下说道:“那个,能否让我出去解个手,我实在憋不住了。”而那人右手忽然朝云舒胸口伸去,云舒惊得大叫一声:“你要干什么?”以为他要非礼自己。
不想那人的手一顿,只是把她别在腰间的鞭子拿了出来,轻笑一声道:“怎么,还是个会武的丫头?有意思。”说着又摸了摸唇上的那撇小胡子。
这时那白衣男子似乎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出什么事了?”
小胡子一摆手道:“没事,我带她出去解手,你先看着那两个。”
白衣男子点点头,却说道:“还是我带她出去吧,你守着。”说完拉起云舒朝外面走去。那小胡子眼珠子咕噜一转,没有拦下他们,似乎同意了他的要求,看了看手中的鞭子,继续坐到火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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