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昭跪了太久,突然站起来双膝一阵发麻身子忍不住往旁边歪去,还好有于绽扶着,要不然这么一摔可不比抽两鞭子轻松。
看着于昭被张氏‘教训’成这样,于绽跟李瑞峰对望一眼后,齐齐回头看向依然坐在椅子上扮无辜的张氏。
李瑞峰双眼泛着阴戾的光芒,盯着张氏冷冷问:“敢问于夫人,我四嫂所犯何错?竟要劳烦于夫人把她教训成这样?”
张氏听罢,呵呵笑了两声,目光在厅上的人身上一掠而过后说:“阿昭尚未进你李家的门,又怎能算是你四嫂呢!”
“哼,这点就要问于夫人了,我四哥四嫂成亲之日降至,于夫人竟不顾两家姻亲暴打我未来四嫂……”李瑞峰说罢,回头朝于绽冷冷笑道:“于夫人的心思很明显,想独断于府!”
李瑞峰这话不但说出了张氏的目的,更挑起了张氏跟于绽之间的斗争。于府的继承人是于绽,而张氏独断于府便是想排挤于绽,把持于府好让她的儿子于焕当家。
“于夫人果然与众不同,某这么多年游历读圣贤书,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野心这么明明白白摆在面前的。”李瑞峰讽刺完一遍后,松开于昭的手让春儿跟竹儿两个过来扶着她。
于绽眯着眼,一直沉默的他到这个时候,该表现一下了。“大夫人,阿昭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要你这么‘教训’她?”
张氏看着于绽跟李瑞峰,暗想,他们两个突然出现,必定是有人去通风报信,但是到底是谁她猜不出来。梨香园里现在就三个丫鬟,她一直派人看着竹儿,春儿一直跟于昭在一起。而果儿一早便去帮着照顾苗氏……到底是谁呢?
“哼,阿昭做了什么错事!”张氏冷冷说罢,挑眉瞅着李瑞峰说:“只怕这臭丫头不配入你李家门。”
李瑞峰眉头一皱,但是很快又松开来,笑着说道:“于夫人倒是说清楚来,可别污了我未来四嫂的名声,也坏了于家跟我李家的交好。”
张氏听罢,眉头一皱,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本来她以为最多就等到于绽跟于豪勒回来后。再认个错什么的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跟李家好好说,以于昭庶女的身份李家定也不稀罕什么。
但是看李瑞峰的反应。这于昭对李家似乎很重要,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这件事的性质跟她一开始以为的发生了变化,她得小心应付才行。
“说来真是惭愧。”张氏说着,伸手扶额。轻轻摇了摇头说:“都怪我教导无方,这才放纵阿昭这丫头临到成亲了还在外与男子私会……”
她这么说不可谓不重,若不是于绽跟李瑞峰两个对于昭的了解,还真的以为张氏是在自责,而于昭真的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于昭听罢,双眼一眯。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眼神却在无声地为自己辩解。
于绽自然不相信张氏说的话,于昭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他刚刚人还在宫中,是李瑞峰急匆匆进宫去找他说于昭出事。他这才急匆匆跟李瑞峰一起出宫回于府。还好赶得及时,要不然阿昭便要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而受伤害了。
李瑞峰听罢张氏的话,挑挑眉说:“原来像于夫人这么会‘教训’人的主母,都会有疏忽的时候,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张氏知道李瑞峰这话是在讽刺自己。脸色微变之余她也没去反驳。
“大夫人,阿昭与男子私会可有找来那与阿昭私会的男子问清楚?”于绽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脸色依然有些发白的于昭说:“可别有什么误会而委屈了阿昭,到时大夫人也不好向父亲跟李府交代。”
“哼,那男子所说的话都不可信,皆是为了掩饰他们二人的苟且之事而捏造的借口。”张氏说罢,白了于绽一眼,最近一段时间于绽总是有某些小动作来想撼动她的地位。前段时间也是,允了梨香园的蔡婆子去照顾苗氏也不事先通知她一声,到后来她找人问话,他才说是他允的,完全不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实际上,于绽有不把张氏放在眼里的资本,他身为于府长子,又是嫡系,张氏只不过是个续弦的主母,地位断然是没他来得尊贵。一直都忍让着她,是因为他身为晚辈不能让人指着鼻子骂目无尊长。
“于夫人何不把那男子叫来,也好让我们共同见证。”李瑞峰说罢,回头看了于昭一眼,不忘朝她眨了眨眼说:“若我未来四嫂当真不守妇道,那么我也好回去如实跟我四哥与父亲禀报,就算来日成不了亲家,也不会成为冤家。”
于绽点头说道:“阿峰说得很有道理,来人,去把人带上来。”
于绽的仆人应声后退出去,一转眼便把周子健带了进来,这回周子健的脸上总算如释重负一般朝于绽跟李瑞峰两个点点头问好。
张氏见周子健又被带了进来,黑着脸盯向于绽,非常不满他的自作主张。
“子健!”李瑞峰见到施施然跟他点头的周子健,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回头眨巴着双眼盯着张氏问:“于夫人所说的跟阿昭私会的男子,便是他?”
张氏眉头紧锁,看着李瑞峰的反应,心想他又在玩什么把戏!“正是。”
李瑞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想于夫人一定弄错啦。”说罢走向周子健,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这位是我请来照看绣庄跟绣坊的掌柜,他跟春儿的事情我也听他说起过,准备等阿昭与我四哥成亲后,便跟四嫂讨了春儿送给他当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