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刀还在到处乱飞,刀刀往王添添关节和筋脉上招呼,王添添虽然不怕疼,但筋脉受伤会导致行动不便,所以他只好投鼠忌器到处躲闪,段容枫摆平柳兰,确认其没有生命危险后重新加入战团。水果刀长了眼睛似的避开段容枫,配合着他的攻势玩偷袭,王添添腹背受敌,很快就受了四五处伤。段容枫有点头疼,再怎么说那也是个八岁的孩子,招谁惹谁了!可真正的王添添已经被夺舍,搞不好早都魂飞魄散了,而害死孩子的凶手就躲在这具男孩身体里,段容枫如此想着,眼珠子里满是血丝,出手也不留情面了。
胳膊上再挨一刀,王添添急了,不顾手掌断裂的危险,一把抓住绕了圈又飞回来的刀刃,左掐了个奇怪的手决,狠狠切在刀柄上,病房外传来声压抑的闷哼,像是什么人挨了重击。
段容枫想出去看看是谁在帮忙,这种隔空操纵飞刀的手段他还是头一次见,可王添添却没给他机会,趁他分神的工夫挥舞着失去控制的水果刀,眨眼就刺了五六下,势必要把对方扎成筛子。
段容枫抄起枕头抵挡,看枕头被扎烂了赶忙拽起被子,仗着身高优势罩在王添添头上。王添添低吼着乱划匕首,想挣脱被子的干扰,段容枫趁这机会把柳兰抱到病房外面。也不知是病房隔音效果太好,还是贵宾区本来也没住几个人,他们在病房里折腾出那么大动静也没能引来一个医护人员,倒也算给段容枫提供了便利。
时间紧迫,段容枫踹开隔壁空着的贵宾房,把柳兰放在床上,然后立刻返回病房,一开门,王添添举着匕首两眼血红扑上来,地上到处是被子的残骸,棉花与布片齐飞,有点影响呼吸。
没了外界干扰,段容枫彻底放开手脚,抓起挂吊瓶的支架抡圆了当棍子使,王添添也舍弃了短小的水果刀,两手在铁架子床上用力一掰,愣是掰下条金属床腿。段容枫咋舌,这份力气,百年僵尸也比不得啊!
王添添似乎动了怒,边抡床腿边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跟我作对!嗯?想死是吧,老子今天就成全你们!”
“我劝你还是少说几句,多攒点力气吧。”段容枫懒得跟他斗嘴,手里的支架横着扫出去,和床腿硬拼了一招,段容枫感觉整条胳膊都麻了,他相信王添添比他更吃力。
王添添后退两步,他身上有不少伤口,最深的一处在大腿外侧,鲜血把裤子都染透了,隔着病号服,隐约能看到伤口向外翻着,已经不流血了——
他身上的血几乎流干了。
段容枫的心情很沉重,就算王添添的魂魄还在,伤成这样也活不了了。王富贵作孽,死了也就死了,但孩子还那么小,居然也被害了!段容枫咬牙,他一定要扒下这层人皮,看看对方的灵魂到底如何丑陋!
病房里越打越激烈,医院一楼接待处,姜文曜跟着霍明亮等人正在询问柳兰等人住在哪个病房。
“医院不太干净,我们去处理一下。”段天海看看四周,拍了拍裘五,裘五无语望天,哪家医院真正“干净”?要不要这么赶尽杀绝啊!不过来都来了,段老七也发话了,他不干也得干,只好领着他家大公鸡在一众医护人员敢怒不敢言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往地下室走。
太平间是医院最精彩的地儿,裘五急需一场激战纾解他今晚的压抑。
打听清楚病房号,霍明亮没理瞬间没有的俩人一鸡,带着姜文曜和刘辛扬往住院部走。他们来到保镖的四人病房区时,有两个保镖正好醒了,霍明亮边叫医生来给他们做检查,边吩咐刘辛扬拿出纸笔准备做笔录,虽然王富贵这事是实打实的灵异事件,但动静这么大,必要的调查过程还是要有的。
姜文曜无聊地在走廊里坐了会儿,决定先去看看柳兰母子,跟霍明亮打过招呼后独自往贵宾区走去。贵宾区在医院最顶层,清净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姜文曜一脚踏出电梯门,忽然听到走廊角落里急促的喘息声。
四处张望也没找到发出声音的人,姜文曜没事人似的往柳兰病房走,才走了两步,那个声音突然说话了:“哟,真巧,又是你啊!”
姜文曜猛地停住,这个声音并不陌生,他不久前曾听过一次,不过他记得住这个声音是因为对方短短几句话,他就赚了五千块。
齐向东!
“和你说说话不会也要收费吧?”看姜文曜虽然站住却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齐向东郁闷极了,混迹生意场多年,贪财的人他见得多了,可贪心成这样,连死人钱都不放过的……老天怎么还不劈个雷把这货收了啊!
“本来是不收费的,”姜文曜用毫无起伏的音调说着,“不过你既然提出来了,我不收好像也不太合适。”
齐向东噎的翻白眼了。
“我可以给你钱,不过不是现在!”齐向东费力地喘了几口气,语气突然郑重起来:“听着,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必须全部记住,稍有差池,最先死的就是姓段那小子。”
齐向东和段容枫初次见面时,姜文曜曾乱入两次,他相信这俩人的关系不一般。
姜文曜心里咯噔一下,段饭桶难道已经到医院了?不会出事了吧?
接近楼梯间的阴暗角落里凝化出一个淡淡的人影,双眼处黑洞洞的,眉心却闪着柔和的金光,细看会发现那是一只如二郎神般的眼睛。
……
一脚把王添添踹在墙上,段容枫把支架背在身后,左手结结实实拍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