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的二个园子,经过李管家精心打理五个月后,终于缓慢进入正轨。
第一年主要种了红蓝花,还建了几个胭脂作坊,同时,李管家将胭脂制作方法教于郭邱鹏,待他回带蓟县时,已是夏日炎炎。
年前,李管家去收了一次帐,比预期的少了一点,之湄也没甚在意,认为郭志明本身不会管理,又是第一次,不好也情有可原。
年底,陈怡走了,她用一年半的时间,全教给了之艳,之湄虽然与她思想不是很合,依然给了重金答谢。
过新年后,之湄正式将家里账簿教给之艳管理,除了繁花似锦,有蓟县三个店铺,庄园,江南二个庄园,之湄暂时辅助她。
“湄儿,你将家里的账交给了之艳,那你嫁人的嫁妆怎办?”水老夫人问道,自己孙女所要嫁的可是安王府,虽然只是个庶子,但嫁妆也得填厚些,免得让人笑话水家攀附人家。
“祖母不用担心,我还有繁花似锦,听朱建说,今年他会在京城与江南具开一家繁花似锦,然后再用赚来的钱给我置办几个庄园,时间还来得及的”之湄解释道。当年繁花似锦开张的时候,说好的五五分成,但朱建却将他那一半具写了之湄的名字,着实又让她感动一把。
她问过他,若她和别人成亲了怎么办,他说他会将繁花似锦的那一半,送与她当成亲之礼。
一生中,有如此一个男人事事为她着想,爱她宠她,如此,夫复何求?
“繁花似锦一年下来,都可以买好几个园子了,老夫人不用担心湄儿的。”杨姨娘说道。“倒是之艳,人又笨,不懂经商,以后嫁人啊连个正经嫁妆都没有。”她这是赤裸裸地为女儿讨要嫁妆。
“姨娘,艳儿还小咧。”之艳拉着她的衣角说道,却被杨姨娘瞪了一眼,“你哪里还小,明年你就十三岁了,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了。”
之艳脸色绯红,低下了头。
“艳儿还小。她说得也是事实,你何故生什么气?”水老夫人缓缓说道,“再说。她母亲会亏待她吗?”水老夫人对杨姨娘也很无奈,事事心眼小,说多也无益,就是那烂泥扶不上墙的主。
“是。”水老夫人发话了,杨姨娘即使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着。再说,这是苦吗?水老夫人已经发话了,白氏自也不会短了之艳。
“姨娘,你放心吧,艳儿是我妹妹,我一定为她着想的。”之湄瘪了瘪嘴道。
杨姨娘的那点小心思。在场没有一个不明白的,只是水家除了她自己,人人都将金钱看得很淡泊。
又是一年过去。这年元宵节水家格外热闹,因为这一日,朱建请来了媒婆,带着聘礼,正式向水家提亲。娶的是水家大秀。两家合谋已久,自然没有任何分歧。水世宏拿了两人的生辰八字找人算了一下。非常合配,将日子定在十月初十,寓在十全十美。
朱建是有些等不及了的,本来想将日子提前,但人间有传言:四五月多雨水,六七月多打雷,八九月多干旱,这些多是不宜办喜事的日子,只能答应了。
自订婚后,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了,桂麽麽甚至将之湄管得很严,因此两人偶尔只能偷偷相会,其他时间,之湄在雪云帮助下,绣着她自己的嫁妆,以及安王府老妃等人的见面礼。
七月时,天格外热,
之湄默默绣着自己还有一大半未完成的红色嫁衣,她很佩服古代女人,要管孩子,又要管家务,一家子的衣服还得自己做。
想想21世纪多好,看上什么衣服,买来就是。
“秀,二秀找你。”
星云将之艳请了进来便下去了,后面还有一个和她一样大的女孩叫春兰,那是从牙婆那里买回来给她当丫鬟的,水老夫人那里也买了一个,还有一个烧火煮饭的丫鬟,家里还配了两个跑腿用的小斯。
“艳儿过来看看姐姐的嫁衣,好看吗?”之湄笑道,见她没动静,回头一看,才发现她眼圈红红的,便将她拉回来,温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姨娘又说你了?”
之艳遥遥头,将一张纸交给之湄,哭道:“姐,二姑父做生意亏了,将江南一个园子给买了……”
“什么?”之湄看了那张纸,那是郭志明写来的信,信上说,见年旱情严重,他见他人收购粮食,准备一两个月后再以高价卖出,结果被官家没收了,还赔了一个园子,具体是怎样的,没说清楚,但却让人很怀疑。
今年是少了点雨水,旱情很严重吗?就算是,历年来,商人提前摸清形势,以低价收购粮食,再以高价出售,又不是没有的事,也不见传出有官家没收之事,之湄越来越怀疑这个郭志明了,而且这个人本身又不是什么值得可信的。
见着之艳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忙安慰道:“艳儿不哭,又不是什么大事,若真是旱情太严重,也是自然所为,这种是很正常的,园子没了我们可以再买一个,但用人不当,这才是大事。”
“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之艳抹干了眼泪问道。
“没什么,姐姐写封信让李管家去看看,若真如二姑父说的那样,我们再买一个园子,今年收成不好,园子应该好买。”之湄让星云磨了墨,写了封信,让风云带给李管家。
她才说道:“艳儿,你先回去吧,等李管家到了江南看了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嗯。”之艳点点头,见姐姐忙着绣嫁衣,不再作扰,带着春兰回到自己屋里时,发现杨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