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女人既疑惑又憎恨的目光,之湄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她记得好似没得罪过什么人,莫不是这具身体以前认识的?
“怎么,不认识了?”那女人把被风吹到脸上的秀发撩到耳朵后,嘴角微扬,身旁的姑娘瞧着那女人的不满,也盯着之湄看,“红儿姐姐认识他?”
红儿?哦,原来是那日看胭脂时那个与朱健胡搅蛮缠的妓子,之湄至今都不清楚她为什么那么幽怨地看着自己,难道她喜欢朱健喜欢到连他跟一个男人说话都不行?
呃,这份嫉妒也太变态了。
之前之湄还同情她,现在瞧她的嘲讽,心里就不爽,一个妓子凭什么自高自傲的!
其实红儿早就看出之湄是个女子,像她们这种人时常为了取悦客人,也有不少女扮男装的,只是她不揭穿摆了,毕竟多少有些恐惧朱健。
只是她从见到朱健的那一刻起,就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想把自己献给他,跟他xxoo之后,那种占有约更强,而后者看之湄的那种眼神让她很嫉妒,那是在她们身上所没有的。
更让她恨的是,从那次后,朱健就没再去找她,就连丽春院的大门都不再迈进。此时见到之湄,心里便有种想报复感。
“原来大陶小桃的胭脂便是这里买。”红儿纤长玉手拿起一盒胭脂,看了又看,双眼妩媚的眯起来。
之湄没管她,要买就买,不买拉倒,花街几百个姑娘,也不差她一个,从黄光凡手里拿过包好的胭脂递给一个女子,“姐姐,这是你要的胭脂,下次再来哦。”
红儿诧异地看着之湄,转而眼里有着丝丝怒意,她不喜欢被人无视的感觉,特别是她。
手里一松,胭脂盒从指间漏了出来,掉下去,“哐啷”一声砸在桌上,“各位姐妹别买她们的胭脂,刚我们丽春院里的大陶小桃从这里买了胭脂回去,没想到刚擦到脸上脸就肿其了老大一块。”
“啊?”闻得红儿的话,本来还在选胭脂的女人们,顿时向后退了一步,脸面满上震惊神情,有些还拍拍圆滚滚的胸脯暗暗庆幸没买,而买了的人则停下了要往回走的脚步。
之湄本来低头垂眼摆弄着那些盒子,闻言,嘴角只是微微一笑,她亲自试过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抬头看向红儿,只见她妩媚的眼神高高扬起,骄傲啊。再转向跟她一起来的女人,她们正惊讶地看着红儿,见之湄看过去,才吞吞吐吐道,“可不是这样,肿的跟个猪头似的,比猪还难看。可怜大陶小桃的脸可毁了。”
之湄顿时明了红儿的把戏,并不说话,只底头垂眼继续整理桌上的胭脂。
花云跟了之湄一段时间,心里念着她的好,那里能看她被人欺了去,更何况还是这些肮脏的女子,便叉腰指着红儿道:“你血口喷人,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是不是没钱买我们‘水胭脂’牌的胭脂想捣乱?”
周围之人大多是不同院,心里互不看好对方,听着花云的话,顿时用帕子掩嘴“噗嗤”笑起来。她们自然认得红儿,只不过不是一个院的免不了要落井下石看热闹。
“哎,小女娃怎么说话呢,把大陶小桃的脸便成那样还没跟你们算账呢,走走走,赶紧走。”红儿左边的女人见周围的人正看戏般看着她们,心里就冒火了,指着花云骂道。
别看花云人小,平时少说话,可是说话也不让人,“那是她们的脸有问题吧,你们看我,看我的脸,我脸上涂的就是我们的胭脂,只有变漂亮,哪里能肿了去,你说的那两人,要不是皮肤有问题,就是被人揍了。”她可记得章氏欺负她时,被父亲打了一巴掌被肿起老高,跟猪头一样。
“你个小女娃,怎么诅咒人家,也不怕遭天谴。”红儿左边那个女人见周围的人又笑她们,还有几人去研究花云的脸,也叉开了脚骂道。
“我哪里诅咒人家了?这是事实,不然就是你们眼花了。再说老天有眼着呢,像你们这种无辜惹是生非之人,小心被劈了,轰隆隆!”花云说着模仿者打雷的声音,做个鬼脸把那女人吓得后退一步。
之湄见红儿也不说话,只让身边的人出丑,保留自己的形象,于是拦住花云,朝周围的女人们笑道,“各位姐姐,之前小弟来城里时不小心撞掉了红儿姐姐的胭脂,她现在还记恨着我咧,你们放心,我们‘水胭脂’牌的胭脂只有对花粉过敏之人不能用,姐姐们是常用胭脂的人,不用担心,你们看我们不是很好看么?”
“哟,这不是丽春院的头牌红儿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突然一声清脆爽朗的笑声响起,“是的怡儿姑娘与香满楼的瑶菲姑娘。”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
之湄抬头看去,两个女人正款款向她走来,左边之人个儿高挑,一身淡紫衣裳一条宽面腰带束起,显得干净利爽,她五官精致却不显意思媚态,一头马尾辫落及腰身微微翘起,整个人看上去充满青春活力。
虽然她没有红儿长得好看妩媚,但她独特的性格及爽朗的个性却让人很舒服。
她旁边的女子与她却是完全相反的性格,绝美的容颜让她一下子就可从众人中脱颖而出,性格温婉柔和,一身月白纱衣静静站在那儿,彷佛时间就是静止的。
一动一静,两人成这里最受瞩目的。
在之湄看向两人时,两人把目光从红儿身上移到她身上,朝她点点头,高挑的女子还裂开嘴露出两颗兔牙,“你好,我是香满楼的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