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虽不是第一次进青楼之地,但花云还是有些紧张,里面的女子想起来都自己能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进去怎么谈生意,怎么了?”之湄回头见她嘴巴努向风云方向,再看过去,风云此时脸色发红,一脸窘迫相,不禁莞尔一笑。
这厮原来这么“单纯”呀。
本来想调侃他说:“风云大哥,里面的姑娘我都熟,要不要介绍给你几个?”可是一想他那双冷冰冰的眸子能杀死人,还是算了,免得把人家姑娘吓傻了。
于是笑道,“风云大哥,若不是不自在就不要进去了,在外边等我们吧,放心,我们跟里面的怡儿姑娘很熟。”
“不了,我没事。”虽然话很少,却很坚定。
他不会让她独处于任何可能有危险的地方。
“那好吧。”见他抿嘴坚持的样子,也不再多言,敲了后门几下,不会儿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妈子开门,“哟,是水公子呀,又来卖胭脂了?”
“嗯,孙妈妈,怡儿姑娘在不在?”
“在在在,公子先进去,我叫人去说一声。”孙老妈子看了眼风云,铺着厚厚白|粉的脸上顿时淌出了笑容。
“让开让开!”
几人刚进门里,迎面走来两个大汉,前后扛着一张卷席,卷席一头露出长长头发,上面还有鲜血滴下,花云“啊”的一声躲到之湄身后,眼前一晃,风云已挡住身前。
安慰了花云几句,看着两大汉出了门,忙问孙老妈子,“孙妈妈,那是发生了何时?”
之湄每次来都会赏孙老妈子几个钱,她记情,左右扫了一遍,才压低声音,“那姑娘不肯接客,饿几天了,管事的本以为没有力气了,正给她安排个人,结果撞墙了,奄奄一息啊。”
然后,管事觉得用不了,就不愿意花钱治伤,扔乱葬岗?
之湄一副了然样子,前世就见过电视里有这么演的,花云却不像她这么平静,咬牙切齿的瞪着孙老妈子,后者则翻了一个白眼回应她,气得花云直跺脚。
怕花云冲过去撕了人家,忙笑道,“孙妈妈先去忙吧,我自己去找怡儿姑娘。”
等孙老妈子走了,之湄朝风云使了个眼色,风云犹豫了一下,才向门外走去,自己拉着气鼓着腮帮子的花云向里走去。
“之湄妹妹好久没来了。”怡儿倒了两杯茶给之湄两人,她跟之湄接触过几次后就看出她是女儿了,但并不向他们人透漏,只私下里这么叫。
她看了眼板着脸的花云,问道:“花云妹妹今日怎么了?”
“没事,这几日来葵水了,爱闹脾气你懂的。”之湄低头抿了一口茶,眼角肌肉却抽着。
怡儿长“哦”一声。
“小姐,你在乱说我不理你了。”花云闹了一个大红脸,推了之湄一把,转过身去,留给两人一个后脑勺。
两人掩嘴“咯咯”笑了起来。
之湄担心风云那边的事,叫花云拿一盒胭脂过来,开门见山道,“这是我们新研制的胭脂,用玫瑰花瓣做的。”
“玫瑰花?”怡儿惊喜地接过小瓷盒打开,一股清雅花香扑鼻而来,脑中浮现朱健送她玫瑰花的情景,不禁脸色一红,唤来了贴身丫鬟,“去把妈妈叫来。”
“怡儿,什么事叫妈妈?哟,水公子也在呀?”一个富态女人摇着扇子昂着头摇摆而来,见到之湄更笑得花枝招展。
怡儿站起来,把手中的胭脂递给她,“嗯,水公子研制了新的胭脂,妈妈看,玫瑰花的。”
“玫瑰?”妈妈双眼一亮,笑看着那盒胭脂,差些掉下口水,忽而猛的合起盖子,死扣在手里,“不知道公子带了多少来,打算给什么价?”
之湄笑着两只手指比了一个“十”字,又比了一个“一”字,“花没开多少,十盒,不二价,一盒一两。”
妈妈脸上笑容掩去,蓟县上能有玫瑰的就只有百花庄园,而这人跟那人正好认识,若自己不要别的院肯定要,到时损失……
衡量了利弊之后,妈妈笑着点头了……
“还在生气啊?”出了后门,之湄拉了拉拉耸着脑袋走在前面的花云,双肩却猛抖。
“谁叫小姐拿人家开完笑了,以后不许。”花云娇哼一声,又恢复了昔日可爱笑颜,左顾右盼,满腹狐疑道,“风云呢?怎么不见人?”
“在前面。走。”
之湄拉着她走出了胡同看到胡同口处停了一辆马车,风云站在旁边很是焦急,心里有种不好的想法,疾步过去,拉着他问:“人呢?”
“在车里,已经给她包扎伤口了,只流血过多,没有性命大碍。”风云见着之湄安全回来了,心口顿时松了,眼角勾起了笑。
“那你刚才怎么一副死了亲人的样子。”
“……”若是那人死了,他眼都不会眨一下,如今心中有牵挂的惟有两人……
“开玩笑的。”看着他一副真死了人的样子,吐了吐舌头,忙手脚并用地爬上车去,花云在后叫道,“人?还有什么人啊?”
风云顿时愣在原地……
马车里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额头上缠着白布条,额角处有红色血液凝固,她身上衣服很单薄,身上盖着一件长衣,好似风云的,只是身上烫热发着烧。
之湄让花云抬起她的头,往嘴里喂了几口水。
“小姐,这人是谁啊?”花云这问题应经问了n遍了,郁闷的的是,至今没人回答她。
“她就是卷席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