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这一次的比武招贤颇为重视,病情稍缓,不顾群臣劝阻,依然冒着冷风亲临校场亲自看比试。
皇帝被宫人扶着一步步走上高台,未央站在下方看得分明,那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单薄的身子,一直苦苦支撑着,看者不免一丝怜悯。
东方浩凑过来跟未央悄悄道:“自从淑敏皇后过早逝之后,皇帝伤心过度,身体便一直不好,皇上对淑敏皇后用情至深,所以只得太子一个皇子,太子乃淑敏皇后所生,前皇后殡天后,其他妃嫔再无所出。”
“那是瑞德皇后,乃南齐长公主嫁过来的,她旁边的少年是庆王之子,幼时便被皇后带入皇宫养着。”
未央听着,视线落在皇帝身后的美妇身上,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一身精致宫装加身,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却冷毅干练,看来也是一个强势的女人。
欧阳靖飞也凑过来一块道:“太子自小多病,养在东宫常年不见人,这皇后便把庆王儿子养在身边,意图明显。”便是要扶植这个少年。
未央点头道:“这样,就能很好地拉拢庆王,庆王和皇后联手,就算皇帝看出他们的心思,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难怪容不下逍遥王,原来是要清除障碍。
未央不爱参和他们的权利争夺战,但是牵扯到她的亲人和朋友,她决不会袖手旁观!
若皇帝不能及时醒来,恐怕永州遭难的,便是宣武侯!
兰甜和逍遥王生死不明,宣武侯得力干将莫休又枉死,未央真的愤怒了。
皇帝和皇后在观战台中间落座后,百官依次在其两侧入座落座,比武正式开始。
参赛人众多,为了赛事公平起见,比赛分为三个回合,第一回合时抽签上台,两两对阵,赢的一方进入下一轮,第二回合依旧抽签两两对打,赢的一方进入决赛,第三回合则是随机上台,谁能在台上站到最后,谁得魁首。
最后,皇帝钦点拜官。
未央看到萧尘去抽签,她也去抽签,负责抽签的官员见她是女子,当下为难了,当她报出家门时,那官员想哭都有了,哭笑不得地看向高台上的宣武侯。
“未央,不许胡闹,我许你来看比赛已经有失大统,再让你上台就是荒唐。”宣武侯不免黑脸训斥,让她进军营校场,那是因为几日前她的一席话感动了他,一时心软便答应了。
自古以来,没有女子入朝为官之理,女子出入军营更是少见,未央堂而皇之步入军营重地已经是失德了,再跟男人去比武争夺,那简直贻笑大方。
宣武侯断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这般,他已经深深悔恨让她进来了。
这死丫头还敢报出他的名头,真是丢他老脸啊。
这边百官知晓了,也是议论纷纷,甚至有人竟扯到月前酒楼打架事件上去,宣武侯只一个劲气急败坏道:“家门不幸啊。”
未央不服气,哪有这么夸张啊,不就是一个比武么,扯那么大。
看未央还不罢休,宣武侯暴脾气上来了,气道:“一个大姑娘家的,成天只知道打架,还想不想嫁出去了!”
这愁嫁问题,是宣武侯最为痛心疾首的。
“不嫁就不嫁,没人要更好,您给我入军营,保证给您长脸。”
“死丫头,你消停些不给我丢脸,算给我长脸了。”
宣武侯一脸无奈,只得求助皇帝,希望皇帝发话让她打消了念头。
皇帝笑呵呵问:“你便是侯爷月前认回的孙女?嗯,倒是长得像你母亲,朕对你事迹略有耳闻,颇有侯爷英武风范,爷孙俩一样的脾气,说一不二,哈哈哈。”
“皇上,这丫头纯属捣乱,请陛下将她赶出去,宣武侯是威门望族,就是这般管教子女的?”皇后在一旁,泼了一盆冷水下来。
然后庆王也跟着发难:“皇上,今日校场比武是大事,陛下和百官都非常重视,宣武侯不知是何居心,竟让自家孙女来撒野,皇家校场是军营重地,不是一般酒楼茶肆,请陛下治宣武侯大不敬之罪。”
什么?
就这样就要治罪了,这也太过分了。
难道以前这些人都是这么欺负人的?
未央对皇后和庆王又厌恶几分,该死的,就知道搬弄是非。
皇帝不发话,宣武侯也不请罪求饶,倒是有几位大臣出来维护宣武侯。
过会儿,官员们争论差不多了,皇帝看向未央,不气不恼问:“丫头,你可之罪?”
“陛下,若想为国效忠也是有罪的话,那天下有志之士如何敢报效国家、为朝廷奉献出力?未央觉得,自己不会输与男儿,同样可以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报效朝廷,陛下任人重在看才华能耐,即便是女子,若能为国出力,何不用之?”
“现下陛下招纳良将,是朝廷需要干将,应以有能者居之,再说了,陛下的告示又没说,女子不得参加比武。”
未央言论一出,皇后直斥:“一派胡言!”
官员立马附和:“陛下,此女言论有失大体,应给予惩戒!女子本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岂能同男人一样抛头露面,甚至领兵打仗,这是本末倒置乱了lún_lǐ,若陛下今日应允了,便是有失国体啊。”
皇帝思虑一番:“宣武侯,你且说说看。”
“陛下,老臣不管别家大人的女儿是怎么样,但是我南宫家族的子女,都是抢棍中长大的,拿起兵械,都是铁骨铮铮的好儿郎,南宫家没有男女之分,只论本事的大小!”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