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找一个隐蔽的角落,确定萧尘看不到,这才开始换衣服。
出来的时候,萧尘已经给她简单搭好烤衣裳的架子,她顿了一下。
萧尘没瞧她,自顾自地烤着野兔,她便把衣服放架子晾起来。
坐下后,萧尘淡淡道:“把头发也散了。”
未央咬唇,不动,萧尘亲自动手,扯了她发带,“一会感冒发烧了,作为同僚,我岂不是要照顾你一把?不想见到我,便最好不要生病。”
他语气清冷,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她一下。
未央心里闷闷的,非常不自在。
许久,她不言语,他亦不做声,两人好似陌生人一样安静烤火,气氛有点古怪。
身子不冷了,暖暖的,可是外头的雨雪越下越大,风刮得树木沙沙作响,看来,是要下一夜的雨了。
野兔烤好了,萧尘撕了一块递过她嘴边来,未央盯了一下,张口咬上。
没骨气就没骨气吧,犯不着跟香肉过不去,而后从包袱里摸出一个苹果递过去给他。
吃了东西,天已经黑了,淋湿的头发已经干了,未央这才又把头发束起来,看那边萧尘已经铺了一方毛毯子躺下去,未央傻眼,这家伙真会享受。
未央合衣在一堆稻草上睡下,冷风灌入,吹得她蜷缩着哆嗦,该死的天气,好冷啊。
萧尘转个身,看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人,起身走过去横抱起来,吓得未央大喊:“萧尘,你做什么,赶紧放我下来。”
把人往毛毯上一丢,自己也躺边上去,将人拉近从背后圈住。
而后,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抱着睡觉。
又来……
挣扎几下徒劳后,未央也就安静了,毛毛的毯子,暖暖的王八蛋,今晚是冻不死了。
次日,雪停了,地上和枯枝上都积了厚厚的白雪。
未央睡眼朦胧,慵懒地动一动,发觉身下暖暖的软软的,细看之下,是自己四仰八叉地压在人家身上了。
自己身上还披着人家皮裘披风,打一咕噜翻身爬起来,整理自己的衣裳,回头发现萧尘也坐起来了,皱着眉头捏着肩膀。
显然,昨晚把人家手臂和肩膀压得够呛,尴尬之余,还是弱弱说句:“对不起。”
萧尘站起来,打量一下她的衣裳,单薄得很,难怪昨晚冻地瑟瑟发抖,神色淡淡的,但是却把披风给她披上,“别动。”
披上毛绒绒的大披风,好暖,上面还有他青竹之香。
萧尘从破庙走出,她喊了一句:“喂,你,你去哪?”
“你既不愿见到我,便早一步赶路,省的你不舒坦。”
话都不说几句,就这么走了,未央追出门口,萧尘已经骑马远去,就剩一排清晰的马蹄印子铺排去,抓着身上的披风,突然觉得自己被丢弃了。
明明是她先不理他的,现在他离去了,又觉得自己犯了错,心里极为不舒坦。
一路上,也没再碰见萧尘。
下过雪后,一直放晴,两日后,未央快马加鞭来到周山下的林子,过了好些天,其中又下了雨雪,现在雪化了开去,什么印记都没了,未央细查了周山四周,终不得一获。
问了打柴的老者,得知离周山最近的地方是梅镇,既然对方劫了尸体,会不会藏在最近的镇上呢?
看天色已晚,未央便奔向梅镇,偏好巧不巧,又碰见熟人。
“萧尘?”
未央皱眉,抬头一看他进去的地方:“梦华楼。”
妓院!
大老远地跑来这偏僻小镇,就为了寻花问柳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