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好啦,皇后娘娘发疯投湖了!”
叩叩几声急促的敲‘门’,然后传来安远急切慌‘乱’的叫唤声,刘充媛手上的琴弦吭地一下被崩断了。.. 。
瑜竹噌地一下站起来,手里的杯盏哐啷一声落地,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皇上恕罪。”刘充媛吓得赶紧跪下来请罪,以为是自己断弦坏了皇帝雅兴。
但是瑜竹根本没有理会刘充媛,而是径自绕过刘充媛往‘门’口走去,一挥手带起一阵风将‘门’拉开了,看到安远战战兢兢躬着身子站在外面。
“方才说什么?皇后娘娘怎么了?”方才琴音潇潇,未听得清安远说的什么,但是他听到了几个字:皇后娘娘。
一切关于未央的,他都会过问。看到安远脸‘色’难看至极,瑜竹紧张起来。
安远知道打搅了皇帝和刘充媛,自觉罪该万死,赶紧先跪下来道:“陛下恕罪,奴才不得已才来打扰陛下歇息……”
“朕不想听你废话,到底怎么回事,皇后怎么了?”瑜竹一下子就怒了,直接低吼。
“皇、皇上,皇后娘娘投湖自尽了。”
安远的话一说完,瑜竹已经大步走出去了,什么话都没留,就这么离开了栖云轩。
刘充媛愣愣跪在那里,看着皇帝的背影瞬间消失在视线里,心一下就凉起来了。
她弹了一晚上的琴,手都要废了,他冷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从头到尾没有瞟过她一眼,更没有要歇息的意思,皇帝冷酷霸气,她自然不敢吭一声。
即便手疼得紧,她都不敢出言一句,因为她惧怕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她能感受得出来,他一定不高兴。
她不明白的是既然已经来了,却又为何不理她,从他进来的丢下一句:“抚琴。”然后就没有在开口,这会儿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刘充媛这会儿总算明白了,皇帝心里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明月宫那位,若不是昨日皇后让他来,今夜,他怕是不会踏进栖云轩一步吧。
安远看到刘充媛愣愣跪在那里发呆,眼神有些呆滞,便走过去道:“充媛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吧,皇上怕是不会回来了。”
“公公请留步。”安远‘欲’走,被刘充媛叫住。
“娘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你说,皇上是不是讨厌我?”
安远恭敬道:“娘娘多心了,充媛娘娘是皇后娘娘看好的,陛下自然不会讨厌您,若是陛下讨厌娘娘,就不会听娘娘抚琴了。”
这话,安远说得极对,若是皇帝讨厌她,就不会踏进栖云轩了,皇帝只是不在乎罢了。
“是吗?”刘充媛喃喃自语。
看着刘充媛‘迷’惘失落的模样,安远临走前忍不住提醒她一句:“娘娘,不要试图抓住陛下,这宫里头能指望的不是陛下,而是皇后娘娘。”
刘充媛琢磨这安远的话,又是发呆许久。
瑜竹急匆匆地赶到明月宫的时候,已经是五更天了。
大踏步直接往未央寝屋去,一进‘门’就看到阿碧和几个湿漉漉的宫人跪在哪里,而未央,则是被薄被子包裹着瑟缩发抖,只‘露’出**的小脑袋。
未央眼神呆滞,苍白的双手紧紧拽着被子,模样极其吓人,瑜竹看到的时候就被震到了,他从没见过她这般可怜吓人。
“怎么回事?朕听说皇后想不开要投湖,为什么会这样?”
瑜竹一过去就握着未央的手,那双小手冰冷刺骨,冻得吓人,他赶紧用自己温暖的大手捂着,转头看向那几个宫人沉声呵斥道:“娘娘怎么会想不开?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连一个人都伺候不好,要你们有何用!”
见瑜竹来了,未央眼光终于有了焦距,这会看他气势汹汹冷喝,拽着他流泪道:“你,还活着……”
还活着?瑜竹皱眉,难道他死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未央哭着去‘摸’‘摸’瑜竹的脸颊,然后自言自语道:“我不是做梦吧?”然后,突然低头去咬了他手指一口。
瑜竹吃痛叫了一声,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不忍心朝她吼,只得又转向阿碧她们呵斥:“娘娘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瑜竹也是急得不得了。
“这个……”阿碧几人一脸为难,不知该怎么说。
这时候,未央突然朝瑜竹扑过来,搂着他的脖子‘乱’亲着,还一声声喊他:“破竹子,破竹子……”
这样子热情的未央,瑜竹自然不想让下人看了去,赶紧把人轰赶出去,然后这才拉开未央,拽着他的手问:“你怎么了?”
未央吸了洗鼻子,难过道:“我梦见你死了,到处都是死人和鲜血,我发疯地找也找不到你。”
这不是第一次梦到这样的场景了,所以,再次梦见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濒临崩溃了,脑子轰的一下全‘混’沌了。
“就因为一个虚有的梦境,所以你就发疯地跑去殉情?”瑜竹脸都黑了,这是什么破梦!
“没有要殉情,这是个意外,我是被那个梦给吓疯了,但是落水只是个意外,今晚太恍惚,让宫人都误会了。”
提及这个,未央有些尴尬,毕竟是自己让宫人太担心而误会的。
“朕不会死的,你那是什么破梦,以后不要有的没的胡思‘乱’想,万一整出个‘精’神恍惚怎么办?梦境往往都是相反的,朕也好好地活着。”
瑜竹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