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翠竹。
玉姬斜靠在靠垫上,悠然自得,轻轻拖起九月垂下的下巴,端详片刻,吐出两个字,“好丑!”
九月咬牙:“你把眼珠子挖了,岂不省心?”
玉姬嗤笑:“小嘴真刁钻!”
拿来一绢帕沾了少许水,轻轻擦拭嘴唇上的大红胭脂,九月意识到什么,赶紧躲开,可是唇角的胭脂已经抹干净了。
玉姬嘴角抿起邪邪的笑意,慢慢靠近,漂亮的脸颊放大在眼前。
九月失措地趴在地上,头晕眼花,脑袋一阵眩晕,面颊通红,不知是烧红还是羞红。
她退后,他逼近,带着魅笑,眸中暗含几分炙热情欲。
九月惊异,这诱人的妖孽,不会是要亲她吧?
越来越近了,后面是墙壁,已经无路可退,温热的气息洒在脸颊,很痒。
这个qín_shòu,真的要趁人之危?
发烧头晕,四肢无力,打不过逃不掉,怎么办?
难道,从了他?
绝对不能屈辱于一个妖孽,她极力死挨着柱子,表情不知是痛苦还是恶心,可能两者兼有,死死要避开玉姬凑过来的脸。
“天女大人,天女大仙,求求你高抬贵手,我昨日不小心吞了一只蟑螂……”九月差点哭了。
“哦?大雪覆盖的峰顶有蟑螂?”
九月眨眨眼,呃……没有。
“我三天没漱口了,不,四天了。”
“这个我信,难怪那么臭……哈哈哈!”
玉姬开心地退后,坐在贵妃椅上睥睨,一脸嘲讽。
九月握拳,该死的妖孽,她被戏弄了。
那小脸,要多臭有多臭,他欣赏得几分乐趣。
“死妖孽!”九月气得脖子通红,爬起来便朝那三分邪魅七分讥嘲的脸扑去。
还没碰到玉姬,一阵头晕目眩便昏倒下去。
玉姬素手一抬,一卷白绫便出,人落入怀中。
一摸,额头很烫,方知受了风寒,烧得厉害。
当九月从暖香玉被中醒来,只觉浑身轻松,不再头重脚轻。
婢人见人已起身,不甘不愿地端了碗汤药阴阳怪气道:“姑娘既已醒来,就把药喝了吧。”
九月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玉姬没有掐死她,还给她治病?瞧着婢人别扭不善的脸色,猜不着这态度的意思。
直到另一个贴身婢人火急火燎地破门而入,气急败坏地要砍九月,嘴里还骂她狐狸精。t
端药的婢女挡下,呵斥:“花,别忘了公子的话,休得胡来!”
“雪,这个女人不能留,她是个祸害,会害死公子的!月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她是我们的克星,她一出现,公子都变了!”
玉花气愤嚷嚷,怨恨地瞪了一眼。
九月怔了一会,这些事可不能怨她,立场不同,他们是对立的,她们要杀她可以理解,但是玉姬三番两次故意手下留情,她就不得而知了。
上一次玉姬下杀手,不是她命大逃得掉,是他故意的,她知道,玉姬若要杀一个人,绝对留不过第二天,他的狠厉手段,这段时间可谓深刻领教,满朝文武百官,谈之皆色变。
玉雪将花赶出房间,对九月冷冷道:“花园的正南方一直走,可以很快通往十里翠竹外面,公子在竹林抚琴,不要去打扰他。”
这破地方她才不愿意呆,主子妖里妖气,婢人阴阳怪气。
她当下便翻出花园,往正南方向掠去。
玉花看九月消失的方向讥笑:“这次她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玉雪进来,冷然道:“她不死,公子劫数难逃!”
带血的草叶一路零乱不堪,显然有人仓惶逃过的迹象,而且受了重伤。
玉姬拾起染成点滴殷红的叶子,眼底一丝阴冷划过。
一阵旋风气流横面打来,两个侍女不敢动身闪躲,直直打飞出去十丈远,受了不小内伤,却依旧不吭一声爬起来跪着,“公子,对不起,即使您要了奴婢的命也罢,九月不除,公子的命劫难消!”
“混账东西,你们只需听我命令即可,谁让你们自作主张!这次姑且饶了你们,再动她半分便废了你们!”
玉姬狠狠撂下话,轻身化作乳燕一掠飞起,追逐九月逃走的方向而去。
当玉姬顺着踪迹赶到时,只见九月被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藤蔓缠绕束缚着,吊在半空,四肢皆是紧紧卷住动弹不得,越缠越紧。
“蛇藤!”玉姬诧异。
尖尖的两根藤蔓触头刺破九月肩膀,殷红的鲜血顺着藤条一点点流下,然后被粗壮藤条吸食。
玉姬一出手便是暴雨梨花般的银针飞刺而来,中伤后的蛇藤张牙舞爪舞动,将九月用力甩开,正在神志不清的九月,被突如其来的眩晕震醒几分,尖叫着落入温暖怀中。
“九月。”玉姬摇着九月小脑瓜。
她眼神涣散,目光呆滞,莫不是吓傻了?
清醒过来的九月软绵绵一巴掌抽玉姬:“贱人!”半条命都给他摇没了。
若不是他的纵容,他的婢女会这般陷害她?
九月原以为玉姬救了她便不会害她,可惜她想错了,不让她死并不代表不会折磨她!
玉姬阴森着脸色,咬牙:“你的命还在我手里!”
不威胁还好,一威胁九月就火大了,张口就往玉姬手腕咬下去,满口血腥。
玉姬举手欲一掌下去,却停在半空,九月瞪眼:“你打啊,一掌拍死更好,省得被你耍!”
蛇藤袭来,玉姬一腔怒火将蛇藤往死里轰击,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