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枭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是觉得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值得自己为他低头,遇到婉依以后,这种可笑的想法也就彻底的被打破了,那个女子值得他承认自己做的很多地方不好,值得他屈尊降贵去认输服软,所以真的到了需要这样做的时候,他也不会吝惜。t
这种意识在尉迟枭的思维里并没有特别的难以理解,是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为难,感到不可思议,就像每个人都会道歉一样,他也会,他也不是那样的高不可攀不可一世。
婉依的眼神犹在错愕,从前尉迟枭对她的改变,一点一点的潜移默化她都知道,现在竟然连这样郑重其事的道歉都肯,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感动并不等于就可以原谅。
尉迟枭低着头不敢看婉依的眼睛,婉依的眼睛没离开过低着头的尉迟枭。“好了,你的道歉我听到了,你可以走了。”
她不知道尉迟枭到底在因为什么道歉,可能是这个人做的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吧。但是不得不说这句话很受用,尤其是在那样一个一统天下无比尊贵的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知道那时候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为了那时犯下的错误,我已经付出代价了,你也给过我惩罚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婉依,我的过错就真的那么不肯原谅吗?”
他知道自己错了,也尽力弥补了,甚至就连江山天下都拱手相让了,为何就换不回这个人的回心转意。
“原谅,当然可以原谅。可是,你道歉我就要原谅吗?尉迟枭我不是圣人,你给我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杀的,你给的伤害不是一句抱歉就能当做没发生的,你知道吗,打从进宫那一刻起,我的心没有一刻不痛。”
双手紧握成拳,按压在自己的胸口,失去孩子时锥心刺骨一样的疼,好似再一次发生在身上,婉依用尽全身的力气,保证自己可以直立的站在这里。如果从前的一切可以不去计较,小哥哥的伤痛可以原谅,凌美人的罪过可以原谅,那些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下的错,至少那个时候自己对他的只有恨意,没有一点感情。
可是,后来那个用洛尘的身份对自己的伤害呢,他杀了自己的孩子,作为一个父亲,他杀了他自己的亲身骨肉,不管那个人是尉迟枭还是洛尘,都不可避免这一血缘的牵连。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转过身,婉依背对着尉迟枭,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每每想到自己那个没出世的孩子,都像重新经历过一次凌迟一样。那种痛她真的没有勇气,也没有力量再去承受。
尉迟枭,就这样结束吧,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继续了,就给彼此一条活路,何苦两个人都生活在过去的痛苦中。
“我不走,即便过去不能被原谅,我也不能走,你不爱蓝远,自始至终你爱的都是我一个人,不管那个人是洛尘还是尉迟枭,你都是属于我的,只能属于我!”像是一头豹子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权,尉迟枭赤红着双眼,猛地拽过婉依的身体,顾不得两个人身上的伤,把着婉依的肩头摇晃。
“你知道吗,自从你走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我知道你也是这样,否则你也不会无声无息的就选择嫁给蓝远,你要是真的恨我,就该大张旗鼓昭告天下你的幸福。
而事实上,蓝远真的不是能够给予你幸福的人,你的人会出现在这苦寒的塞外就是最好的证明。婉依离开他,我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
“怎么给我幸福?让我眼睁睁看着你的怀里抱着别的女人,还是吃尽苦头之后兴高采烈的去告诉你我怀了你的孩子,在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你亲手杀死?尉迟枭,你够了,谢谢你所谓的幸福,但是我陆婉依真的不需要。”
婉依的话像是一把尖刀扎进尉迟枭的心口,那个孩子也是他心里的痛,但实际上他并不知道,婉依所说的另有其事。
越来越挣扎的婉依,在尉迟枭的禁锢下有些偏执的疯狂,她受的委屈并不想说的明白,在尉迟枭看来这是一种小女人的无法理喻,手上的力道加重,征服这个不输于男人心怀气质的女子,是他这一刻唯一想到的事。
剧烈的挣扎之下,两个人的伤口都渗出了血丝,婉依忍者痛,心里尚存一点理智,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八两就在不远处,如果自己出了声音,势必要进来帮自己解围,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也就一定会引来更多的人。
尉迟枭并不知道婉依的潜意识里还在为他考虑,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人,脑子里只有看到这个女人屈服在自己身下的渴望。
折了她的翅膀,磨平她的棱角,甚至拔掉自我保护的刺,看着婉依的身体再一次呈现在自己眼前,尉迟枭的脑中空白一片。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就是最可怕的最原始的兽 欲。可惜的是一个是迷失了心智的肆意践踏,一个是神智清醒的把每一丝痛楚都放大无数倍的感知。
他再一次强要了她……
床上鲜红的血渍,被汗水一点点晕染开,一点点蔓延扩大,婉依不喊痛,甚至放弃了挣扎。
再一次的她恨这个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人,可是更恨这个连自我保护都不肯的自己。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尉迟枭推出去。她软弱,从没有过的软弱。
从前支撑自己的还有恨,有报仇,可是现在,连报仇都没有了。
尉迟枭你赢了,站在胜利巅峰的那个人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