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远是没有想到婉依去而复返的这样快,人已经拖了衣服就要睡下,却忽然听闻屋外有吵闹声音。
无论是军营里还是王庭中的人,对婉依和蓝远关系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人几乎没有,所有人都是猜测。国主就寝王后前来本就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士兵只是例行公事的简单问过,便放了婉依进来。
殿内空无一人,婉依如入无人之境,下意识的摸出短匕首,就奔向蓝远,要不是蓝远刚刚躺下还未入睡,知道是婉依进了来心中早就有所准备,怕也是那一逃脱婉依的迅捷。
根本不在乎闻声赶来的侍卫的阻挠,婉依几下便打倒了几个卫兵,蓝远功夫并不怎样,只是笃定婉依不会对自己下手。至于是何事触怒了婉依,他也并不知晓。
打个眼色给门口的护卫,让人去把环宇请过来。婉依走的时候环宇也发现了不对,要不是实在体力支撑不住,他早就跟过来了。只是一时疏忽,哪里想到,婉依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
“婉依,把匕首放下,到小哥哥这里来。”
环宇还在用商量的口吻劝阻,心里猜测是自己手上的伤刺激了婉依,来找蓝远兴师问罪来了。可这里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婉依纵然有足够的本事杀了蓝远,她又能平安的走出行宫吗。
尉迟枭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他赶到这里,恐怕他们兄妹二人都已性命不保。而此时与蓝远刀剑相向的婉依,待此事平息之后,要如何给蓝远一个台阶下。
环宇想的要比婉依多的多,婉依中邪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双眼微微泛红,摇着头,冲向环宇:“不要,小哥哥,你出去,今天我一定要向蓝远讨个说法。”
说完也不再看环宇,只拿着匕首向蓝远一步步逼近。
要说蓝远的武功可能不及婉依,但是阴险可是无人能及。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藏在袖袍里的手,早已抓好了毒药。只要婉依再向前一步,他就可以用这种手段迷倒婉依。
环宇的身体虚弱,要靠支撑在八两身上才能勉强站立,身子向下矮了几寸,也把蓝远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的替婉依着急。
“王后有话不妨坐下来好好说,没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的,何苦甫一进来就舞刀弄枪的,岂不伤了咱们夫妻情分。”蓝远再拖延时间。
“呸,说和你有夫妻情分,不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何尝应过你,连夫妻之实都没有,还和我提夫妻情分,与你连夫妻都不是哪来的情分!”
婉依向前走一步蓝远就向后退一步,本来他们的关系,王廷中的人只是猜测,很多对婉依不利的流言,都是蓝远一手放出的风声,婉依都是装聋作哑,不置可否的。现下被彻底激怒了的婉依,才顾不得那些无所谓的规矩,将实情斗罗出来,蓝远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要他以后再群臣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置他的威严于何地。眉头皱了皱,也沉不住气了,下药也好,治得她服服帖帖,看以后还如何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毫不尊重。
“对,我和你没有夫妻之实,本王不说是估计王后颜面,既然王后这般固执一手撕破你我间的伪装,本王也不介意将事情的真相公布出来。
要不是看你可怜,被尉迟枭抛弃,本王也不会勉为其难的收纳你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做王妃,这一切你还要感谢你是前一任圣女的母亲,没有圣女本王也没那等闲工夫陪你演这许多戏码。”
蓝远端到黑白的说辞,让婉依怒火中烧,她来就是为了和蓝远讨个说法的,怎受得了这样的羞辱,也不再多话,匕首柄上有一个按钮,手指在按钮上摩挲两下,就要按下去。
这把匕首是蓝若廷费尽心机找来送给婉依的额,外表与普通匕首无疑,被内藏机括,手柄上的按钮按下去,会从里面弹出一柄短剑。这样婉依不用再向前走去,弹出来的短剑直接就能刺中蓝远。
眼看婉依的手指就要按下去,而蓝远犹不知情的还在出言讥讽。唯一清楚此种内幕的环宇,惊呼一声“万一不要”飞身就挡在了蓝远身前。
可是环宇的阻拦为时已晚,婉依的手已经按下去了,发觉眼前飞过一道白色的身影,婉依再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剑尖一偏直接刺进环宇的胸口。
“小哥哥!”婉依丢下剑,吓得面无血色,扑到环宇身前,把主摇摇欲坠的身体,“小哥哥,你怎么样?你怎么这么傻啊,他该死,他罪该万死,你又何必!”
环宇拦下了婉依的剑,本来就疲累不堪又伤后初愈的身体哪里还经得住婉依那致命的一击,翻了几次眼白才在婉依的扶持下站定身子。天知道刚才他奋力的扑过来是哪里来的力气。
不顾婉依的惊慌失措,环宇用最后的力气对蓝远说道:“是王后误会了,让国主受惊,还请国主开恩,念在王后也是不知真相,被伤痛迷失了神智,请国主不要与之计较。”
婉依的眼泪已经婆娑蔓延开来,对身后傻愣愣不知所措的八两高喊:“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军医,快去啊!”
八两转身跑了出去,环宇带血的手扶上婉依脸颊,用尽力气断断续续道:“伤我的不是国主,是……是……尉迟……枭”。
沉重的眼睑紧紧闭上,婉依不敢动环宇身上的剑,这剑刺中要害,又不知深有几寸,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怕自己稍有不慎就断送了环宇的性命。只是颤抖着身体言语不清:“小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