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依说这话,并没有看向尉迟枭,而是双眼盯着自己的脚尖瞧去,尉迟枭从没见过婉依也有这样小家碧玉的一面。
她从来都是被人教育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处处端庄得宜,进退有度。尉迟枭也顾不得身背后的疼,弄清楚眼前这个小人儿心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才是当务之急。
“婉依,对不起,过去是我不好……”
“你不用再为过去的事情道歉,我也不想再提起过去,既然说了这个结是我们的同心结,那么我们的一切就都从坠落这个山谷开始吧。”婉依截断了尉迟枭的话,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忆起关于过去的一切,但是过去的事情就真的能过去吗。
这个山谷中的一切都如同一个崭新的开始 ,可是婉依不知道,她说这话根本用不了多久,自己心中那些自卑的小火苗便会将今日的一切焚烧殆尽。
尉迟枭喜欢这样的婉依,静静的看着夕阳在她白净的脸上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芒,这样的感觉让他慵懒的想要遗忘朝堂上的一切尔虞我诈,边关的那些浴血残杀。要不是肩上的重任和眼前的人时刻着自己,逃避不是英雄该有的担当,他真的想把那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此时此刻时时刻刻都与眼前这个女子相依相偎。
可是伤口早晚有痊愈的一天,再留恋这里静好的时光,也总要有离开时的时候。收拾下仅有的衣物,婉依找出一些果子带在路上充饥,两个人便打算离开这里了。
最后看一眼身后的花影重重,婉依的眼中满含着不舍,这里真的是天界一样的存在,不仅是自然的魅力还有那个人给她的安心。
“走吧,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回来!”知道婉依心中的不舍,尉迟枭的心情和他一样,这里见证了他们另一段感情,另一种相处方式。原来他们也可以像平凡的小夫妻一样挑水浇园,男耕女织,也可以促膝谈心,讲些家国天下的大事,说一些儿女情长的小事。
当然尉迟枭也知道了,从前他有多少误会婉依的时候,知道了婉依在自己的宫中受了多少苦楚,婉依说的时候一派云淡风轻,听在尉迟枭耳中却是风云诡谲,俨然另一个战场。
当然婉依也知晓了现在雪迟国真正的实力,尉迟枭带来的人虽然骁勇善战,可是一场百蝎粉的毒,已经让雪迟国战士元气大伤,现在他们需要的是兵力,是军需后背。t/
婉依并不能替尉迟枭筹谋这么许多,只能默默安慰。
到了山口,已经是一阵阵的寒风了,再往外就要出了山涧的庇护,他们要面临的不仅是自然的危险,还有敌人的威胁。
“再往前走,还不知道等着我们的是什么,千万要小心再小心!”把着婉依的肩头,盯着婉依的眼睛,尉迟枭一字一句的交代。
郑重的点了点头,婉依示意她也做好了准备。不管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会坚定的同这个人走下去。
山中不知岁月,尉迟枭的伤还没完全康复,外面的世界已经有了解冻的迹象。仍旧是爱爱的白雪,依旧是呼啸的北风,却柔和了许多。尉迟枭牵着婉依的手,一路向北前行。
婉依应该是慌不择路的情况下,误入了其他国家的边境,这才给了他们缓冲的时间,否则,蓝远不会轻易的这样放过他们,萧夜也不可能一点声息都没有的置他们于不顾。
辨别了好了方向,二人的脚程越来越慢,吃的东西也渐渐供应不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要找到人烟,至少要弄些马匹。”尉迟枭说道。
婉依点头环顾四周,现在已经下了山,可是依旧不见人烟,一望无际的平原看起来漫无边际的辽阔。这里是哪里,里雪迟国究竟有多远,婉依不得而知。
忽然有马蹄声想起,尉迟枭警惕的握紧婉依,这里地势开阔,像是一片草原,竟是连一处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勉强找了个像是土堆的地方,尉迟枭把婉依的身子掩了下去交代:“ 你在这里藏好!”
“那你呢?”拉住尉迟枭的手不放,婉依担忧道。
“我没有关系,我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这里的位置藏一个人尚且勉强,若是他自己也掩护在这,只能是两个人都暴露出来。
还不等婉依再说什么。马蹄声渐进,一队马队包围了这里。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蜀国的侍卫统领舒黎。只是舒黎身后跟着的似乎并不是蜀国的兵士,身旁和他并驾齐驱的也不似蜀国的将军。
尉迟枭刚刚站定身形,舒黎就用马鞭指着尉迟枭的方向,和身旁的人小声说着什么,只见那人用手捻着自己颌下的几缕胡须,迟疑的眼神看看舒黎,有眯缝起眼睛盯着尉迟枭看了半晌才慢悠悠的挥动手臂,让身后的人动手。
很快,这些不知是哪里的人便将尉迟枭为了个水泄不通,尉迟枭手里没有冰刃,只有下山时候顺手抓来的一只木棍。
用木棍最冰刃无异于螳臂当车,尉迟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勉强成为兵器的东西,再看看离他最近的那批马上的人手里的长枪,心中计划着,开始向前移动。
婉依就在他的身后,他不能让这些人接近这个山丘,即便是送死,也要送到足够婉依逃离的地方
尉迟枭的目的有两个,一是骑兵手里的枪,有了兵刃他才有可能支持更长的时间,二是骑兵的马匹,这马是给婉依用的,他还要准备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让婉依第一时间相信他可以等到她回来。
十几匹马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