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殿里喜不自禁的声音让袭燕精神为之一振,顾不得碎步碾花颜色零散,快步跑回去。
推开门去,尉迟枭怀里是眼神还有些怔忪的云裳,微眯的双眼还还不能适应明亮的烛火。
“娘娘,你终于醒了!”袭燕惊呼中止步。
要不是尉迟枭在场,袭燕恨不能立时扑在云裳身上。可是依旧不能阻止自己内心的喜悦,泪珠儿在双眼中滚动,双唇抖动的语不成声。
云裳的眼神还在迷离,脸上的表情复杂,在尉迟枭怀中越来越扭曲,脸色也愈发的红,袭燕正纳闷,云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就见云裳用力推举开尉迟枭,声音略带沙哑道:“轻……轻一点,我喘不过气了。”
“云裳,你终于说话了,本王等这一刻等的好久,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尉迟枭的声音有些呜咽,这一刻他真的等了好久,等到他甚至以为这一生就要这样等下去了,可是云裳醒过来了,他再也不用承受那样的煎熬了,这简直比能够亲政能够夺回朝堂大权,还要来的痛快,还要酣畅淋漓。
“我怎么了吗?”终于能够痛快呼吸的云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一脸疑惑的问道。
袭燕与尉迟枭对视半晌不知该如何开口,尉迟枭正踌躇间,云裳皱着眉又柔弱开口:“我想起来了,我落水了。对了,那水好冷,我还以为我就要沉在那冰冷的水底了”。
顿了一下云裳喝了几口袭燕送过来的热茶,干涩的喉咙才渐渐温润过来,缓了一会才对一边傻笑的袭燕道:“那个宫女怎么样了?”
“她……”
“她没事了,被救回来了。t”截断袭燕的话,尉迟枭接口道。
“那就好,那就好……”轻声叹着,云裳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面色温柔:“孩子,母妃没有吓到你吧,不过没事了,事情都过去了,你乖乖的快快长大。”
声音轻柔的浸满为人母的慈爱,眼神越来越涣散,不久又沉沉睡去。
“御医呢?”没有了云裳初醒过来的激动欣喜,尉迟枭声音冰冷,眼睛微眯,目光灼灼。
云裳不经意的几句话,如一盆冷水兜头浇熄了尉迟枭阔别已久的欢乐。她失忆了,不记得落水后的事情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直打击的尉迟枭恍惚觉得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是他凭空臆想出来的。
云裳的不对劲袭燕显然也注意到了,愣神间就要跑出去请太医,猛又想起,欢喜已经去了,又急忙停住脚步回答道:“欢喜去请了,怎么还不到,奴婢这就去催。
几名御医急匆匆的赶来,一个个请过脉,向尉迟枭复旨:“启禀王上,娘娘只是身体虚弱,才睡了过去,梦识之症只要是苏醒过来就是好了,只等慢慢调养身体自会痊愈,王上大可放心。”
“放心 ?她失忆了,你还叫本王放心?”尉迟枭王威震怒,声音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御医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拭着额头冷汗,王上喜怒无常是人尽皆知的,可是遇到云妃娘娘的事,王上就像一只竖起毛来的狮子,随时准备攻击,这喜怒无常未免也太过了吧。
“回王上,娘娘的失忆只是暂时的,这和娘娘昏迷时间太久有关系。休息几日,娘娘有忘记的什么,时常说说,对失忆都是有帮助的”。
虽然是欺君,可是太医也不敢如实说,这种有选择的失忆是病人有意为之,是病人自己抵触现实所致。
到这时谁要是再看不出来王的怒意谁就是傻子,真的是找死了,所以御医只捡轻的说。
不过御医的办法是真实可行的,云裳昏迷这段时间,的确是很多东西都生疏淡忘,但是在袭燕的提醒下很快都想起来了。只是唯独一件,每每说起都沉湎其中,袭燕不敢道破,只能由着云裳。
这日云裳又在给做小孩子的衣服,还对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宝宝,这是母妃做给你的肚兜,你看喜欢吗,你说母妃是在上面绣上八宝如意的图案好呢,还是万寿祈福好,要不然母妃每个花样都绣一个吧,我们每天换一个,每天都有母妃的心意在身上好不好……”
“有你,母妃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母妃什么都不计较了,都不要了,母妃要你做这世上最幸福快乐的孩子,母妃还要带你我们去找小舅舅,还要……”
云裳本来是想说“还要带你去找洛尘叔叔,那是母妃最爱的人”,可是这话怎么能说,这孩子不管她承不承认都是尉迟枭的骨血,是未来的少王子。
闭上眼,吞回双眸中涩涩的泪:洛尘,婉依与你只能天涯。
云裳自言自语,袭燕只在旁边看着,越想心里越酸。同为女人,她可以想象云裳痛失骨肉的痛苦,可以想象得到那是怎样的难以接受。可是眼前的云裳实在叫人心疼,强韧的的眼泪也扑簌簌的掉落下来,如果醒过来的云裳只能用失忆来麻痹自己,才能忘却那样的痛苦,那就这样吧,他们一起来帮她演下去。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云裳,终于注意到袭燕的不对劲,抬头问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怎么我才醒来你却每天愁眉不展的,难道我醒过来你不高兴吗?”
知道云裳是故意这么说来逗自己开心的,袭燕破涕为笑:“我是高兴的,娘娘醒来我当然是高兴地,我这是喜极而泣呢。”袭燕擦了擦眼泪说:“水凉了,我去再沏一壶茶来。”
云裳点点头,继续自己手里的绣活。
袭燕出门靠在游廊的廊柱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