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呃……”
“吞吞吐吐的这是干什么,你到是说啊!”
抿了抿唇,玉儿低下头,底气不足说道:“娘娘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玉儿越是说不明白袭燕越是着急。
“就是小产的事娘娘知道了呀”。玉儿心虚,说着说着竟是急哭了。
毕竟是她照看娘娘的疏忽才发生了今天的是,责任都在她,知道是自己惹下的祸,心里也是自责。
“你!”袭燕用手指点了点玉儿的脑袋,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最后脚一跺,扶袖一甩“还真是笨呐!”
小跑到云裳近前:“娘娘,您慢些,奴婢扶着您。”
云裳一直在前面走,袭燕看不出来有异常,直到手扶在云裳身上,才感觉到云裳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手臂还在瑟瑟发抖,只是被宽大的袍袖掩住,不仔细瞧看不真切。
长叹口气,袭燕对后面亦步亦趋的玉儿嗔道:“还有工夫哭,还不快去请太医!”
玉儿不明所以,还是听话的转身想太医院方向疾奔。
云裳坐在沁心殿里,身子越发颤抖的厉害。脸色煞白,双拳祖安的紧紧地。嘴唇抖动,一口口吞咽着并不存在的唾液。
指甲划破吹弹可破的皮肤,渐渐有血丝渗下来,感觉到手心的热度,云裳摊开手来看,殷红的颜色刺得双目生疼。
是了,那天也是这样,铺天盖地的血红一点点晕染开来,洇湿身下的被褥,云裳腹痛如绞,咬紧唇瓣拼命隐忍。可是仍是感觉得到生命的流逝,随同那血液抽离自己的身体,抽离自己的灵魂。 仿佛抽空了一切,只余下空洞洞一具躯壳。
仿佛能看到一个不甘的生命在对着自己苦笑:“母妃,今生做不得母子,我们还要再续血缘亲情”。
她的孩子是懂事的,即便离开都是笑的,仿佛能看到小娃娃的眉眼,大大的眼睛像自己,直挺的鼻梁像尉迟枭,娇小的身体,圆滚滚的身子,都是云裳平日里在自己脑海中勾勒出来的形象。
被忆起来的种种,就像是一个梦魇,云裳明知道那都是虚假的不真实的,可是就是走不出来挣脱不开,那个娇小人儿的笑靥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却又饮鸩止渴一样希望再看一眼,再看一眼就能记在心里,也不枉母子情分一场。
“啊!”再也控制不住的悲痛折磨的云裳近乎疯狂,仰头大喊起来,声声催人心肝。双手拽着头发拼命撕扯,一缕缕墨发缠绕在手指上,被带离身体。
直到声音沙哑,喉咙再发不出声音,只余下一个口型,云裳双目空洞无神,双手还抱在头上摇晃着,就像是这样做能甩脱掉什么一样。
袭燕紧紧的抱住云裳的身体,不让她伤害到自己:“娘娘你冷静下,你冷静一下。娘娘都过去了,您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啊……”
袭燕劝的苦口婆心,可是云裳一个字也没听到心里去。渐渐安稳下来的身体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浑身没有意思力气,颓废的坐在床上。
得到消息赶来的尉迟枭,进门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云裳披头散发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魂不守舍。毫无血色的双唇,散落一地的长发,让尉迟枭心里一紧,走到云裳床边坐下,从袭燕怀中接过云裳的身体:“有我在,不怕,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只要你在,只要你还好好地,我们都会有的,只要你愿意,男孩女孩都随你,男孩女孩我都把王位传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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