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雁门之行的劳累,袁紫烟十分清闲,一点工作没有。杨广的日常起居还是由许庭辅负责,没有指派给袁紫烟。
许庭辅受宠若惊,没想到再度受到质疑之后,依然能受到皇帝的重视,当然是尽心极力的服侍。
而这一举动多少也出乎萧皇后的意料,她的眼线早就探知袁紫烟在侯氏自尽当天,被皇帝劈头盖脸给骂了一顿,还被骂哭了,说明皇帝对袁紫烟也起了疑心。
只是萧皇后没想到,这次杨广痛下决心,终于打算放弃袁紫烟了,真是大快人心。只是不知道杨广出于什么心思,倒是专门给袁紫烟准备了一辆马车,这可是宫女身份的人从来没有过的殊荣。
“哎,难道陛下对这妖女还有些情谊,竟然她乘坐马车。”萧皇后在自己的凤辇之中摇头叹息。
“娘娘,这又算什么。袁紫烟的马车破旧不堪,宫中最低等级的嫔妃的马车都比她的好呢。”心莲当然没有资格与皇后平起平坐,也是和其他人一样在外面走着伺候,其实心里也是酸溜溜的。青春献给了皇宫,到头来,反不如袁紫烟混的好。
“但她毕竟是宫女身份,不符合祖制。”
“娘娘,那个袁紫烟被陛下宠幸过,只是没有被册封而已。”心莲幸灾乐祸的说道:“如此看来,陛下对她也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否则为何不册封为嫔妃呢?”
萧皇后最了解杨广,喜欢的事物和人便是放在心头的,至于世俗何等身份并不重要。萧皇后可以确信的是,丈夫对袁紫烟极为偏爱,这份感情足以超过宫中任何一个嫔妃。
越想越头疼,萧皇后觉得心烦,拉下帘子,微微闭上眼睛,在马车上打盹。马车太过颠簸,颠的萧皇后直头晕恶心,加上心事重重,怎么也睡不着。
睡不着的不只是萧皇后,还包括袁紫烟。她的马车虽然旧一些,但是内部豪华啊,书籍零食一应俱全,值得一提的是,她还在车内铺了好几床厚厚的被褥,人躺在上面很是舒服。
“小姐,别愁眉苦脸的,不让干活岂不是更好,还是我来伺候你!”被袁紫烟叫上车的雨竹格外神奇,美滋滋的将一盘点心递到袁紫烟面前。
袁紫烟吃不下,捧起一本书躺着看。
“小姐,天气开始转暖,再不吃可就要坏掉了。”雨竹提醒道。
“别这么夸张好不好,这种天气,放三天都没事儿。”袁紫烟懒洋洋的说道:“你要是觉得饿,就先吃了吧。”
雨竹眨着眼睛,把盘子放在一边,也像在家时一样,不见外的趴在袁紫烟身边,低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对陛下产生了感情?”
“闭嘴,隔墙有耳!”袁紫烟立刻喝止道,雨竹吓得吐吐小舌头,不敢再问了。
袁紫烟哭笑不得,坐直身子,拢拢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其实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我跟皇帝感情就像是兄妹一样,并没有男女之情。”
“那你究竟有没有被陛下,临幸?”雨竹又眨着眼睛问道。
袁紫烟忍不住使劲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呆萌傻样,看着就生气,闷声道:“没有,说过了,是兄妹情谊!”
哦,雨竹似乎恍然大悟,可能真的是纯纯的友谊呢,接着又笑嘻嘻的提了个建议,说道:“既然如此,便该让陛下封小姐一个公主身份,再替小姐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驸马。”
还不闭嘴!袁紫烟气恼的上前捂住雨竹的嘴巴,雨竹挣脱不开,干脆用小手去挠袁紫烟的咯吱窝,袁紫烟忍不住松开手,主仆俩闹做一团,笑声传出去很远。
很多人都听到了笑声,除了袁紫烟,还有谁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朗声大笑?
杨广也听到了笑声,掀开后面的帘子看了一眼,许庭辅自以为是的问道:“陛下,老奴这就去提醒她们一下!”
“且慢!”杨广冷声制止,“路上颇无生趣,若都是死气沉沉的模样,朕恐怕早就无聊死了!”
“老奴该死,该死!”许庭辅连忙谢罪,心却再次提溜起来,都说天威难测,伺候皇帝这么多年,依然看不透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娘娘,要不要去提醒一句袁紫烟?”心莲也听到了笑声,不满的对萧皇后建议。萧皇后抬头看看前方的龙辇,哼声道:“陛下都听着悦耳,咱们就不要横生枝节了吧!”
由于没人管制袁紫烟,其他的嫔妃也都大胆起来,甚至还有人和平日交好的朋友坐在一起,大家说说笑笑,甚至还几辆马车之间来个接力唱歌。大家的气氛都受到感染,枯燥沉闷的赶路变得有趣的多。
杨广微笑着闭眼听着身后的笑声,比起平日大家怕自己怕的要死,这样的生活才更像是家的样子。不用说,还是这个袁紫烟带头,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走得还是进宫前那条路,仿佛又回到了昨日,沿途再次经过那片小树林,当然也没有劫匪敢出来动皇帝的念头,路程安静而顺利。
由于位于嫔妃之末,袁紫烟对于前方这些女人有了更多的了解,看似高高在上,实则都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白天说笑一通已是违背宫规,所以夜间休息之时,这些人便不敢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而都是轻纱蒙面,匆匆下车,低着头被人牵引着回到早就安排好的房间,然后就不再出来了。
不能不说,当今时代,社会进步,妇女解放,可以和男人平起平坐,各行各业都有优秀女人的身影,哪像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