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又有一名官差被心狠手辣的劫匪刺破喉咙,周珊珊知道已经毫无退路了,狠狠心,终于跳下车,匆忙从马尿中抓了两把泥,又坐回车上,但是双手发颤,就是狠不下心往脸上抹。
周珊珊胳膊举高了又放下,试探好几次,眼泪啪啪掉,实在是下不了手。要不是惦记着进宫当娘娘,她这会儿死的心都有。
“别犹豫了,赶紧的!”袁紫烟才不管那些,猛地一抬手,一把尿泥便糊在周珊珊的脸上。腥臭扑鼻,让人恶心,周珊珊顿时哇哇大吐,胡乱用袖子擦了两把,结果彻底成了大花脸,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连带着一旁的雨竹也直反胃。
周珊珊到底是家教不错,反正已经这样了,遇事还算沉着冷静,依然不忘给碧秋也抹了一脸泥。
碧秋被腥臭的味道熏醒,咳嗽两声,缓缓睁开眼睛直哎呦,迷茫着睁着两只空洞的眼神,幽幽的问道:“小姐,到底发生了何事,我还活着吗?”
周珊珊点点头,眼中泪光盈盈,说道:“碧秋,你今天舍身救主,我一定记得你的恩情。”
“小姐,什么意思啊?”
碧秋还没弄明白,周珊珊已经扬起手中哗啦作响的包裹,冲着碧秋的脑门狠狠砸了过去,可怜的碧秋立刻头破血流,晕死过去。
“喂,你干嘛啊!”袁紫烟急忙制止她再砸,要知道里面全都是金银,再砸会死人的!
“碧秋心野胆小,若是清醒必然不会同意。”周珊珊颓废的说道。
“你还真下得了手!”
“我只求自保而已,碧秋自幼便养在我家之中,吃穿用度皆高人一等,今日为主尽忠,无可厚非!”
“呸!那你也不能用人家的命来还你的恩情啊!”袁紫烟十分气愤,觉得周珊珊这人心肠又黑又硬。
忽然,一阵淫笑传来,马车帘子便被掀开了!匪首终于走到了马车前,里面的骚臭熏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们几个,全部下车!”匪首捂着鼻子粗暴的命令。
三个人连忙顺从的下来,袁紫烟虽然胆大,此时也紧张的手心全是汗,不停告诫自己淡定,刚刚把脸给摔了,容貌肯定没法看,眼下需要做的便是保命,尽量不要激怒对方。
匪首打量着三个人,捂着鼻子一阵阵皱眉,最后停在袁紫烟面前,问道:“你难道也是入宫参选的?”
“嘿嘿,可不是嘛!”袁紫烟嘴一咧,夸张的抠抠鼻孔。
劫匪先是鄙夷,后来哈哈大笑:“你既有此心,便随了你的心思!希望你能被皇上瞧中,封个贵妃当当。”
!”袁紫烟连忙施了一礼,暗自松了口气。不经意的抬头看去,这匪首的一双眼睛长得倒也好看,两道如剑眉毛,就是不知道摘掉面具之后,容貌如何,想必应该不会太丑。
匪首见袁紫烟盯着自己看,警惕的又拉拉面罩,粗声问道:“刚才那位身着黄衣的女子在哪里?”
袁紫烟主仆二人没吱声,身着丫头服饰的周珊珊低下头,用手指指了指马车。匪首满心喜悦的往里探头,看到穿着伙,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小姐丫头已经掉包了,匪首不解的问道:“为何满脸污垢,满头鲜血?”
周珊珊用假声说道:“小姐她被吓坏了神智,适才跌落在污泥之中,后又试图自杀,所以如此。”
“可还有气?”
“有,有!壮士可以将她带走!”周珊珊急不可耐的说道,袁紫烟冷冷的看着她,小小年纪,心肠真狠!
劫匪眼中露出精光,走到周珊珊面前,猛地抬起她的下巴,质问道:“你与她有何冤,为何催促我将她带走?”
周珊珊彻底懵了,颤声道:“小姐待我恩重如山,并无积怨。我见您气度不凡,与我家小姐绝配,故尔说出那番话来。小姐若是嫁给昏君,争奇斗艳,必定后-宫寂寞,孤独终老岂不可怜,怎么比得上宫外自由自在?”
“你倒是见过些世面!”匪首虽然对眼前这个女子很感兴趣,奈何脸上臭气熏天,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周珊珊脚下一软,立刻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匪首弯腰将车上昏睡的美人抱起,顺带着把金银之物也拿走了,然后一跃跳到马背之上,哈哈笑道:“有此一人,足矣!回去!”
劫匪们将截获的财物和年轻女子们都带到了马上,哭声震天。
“救命啊,救命啊!”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不远处一个惊慌失措的娇小身影向着这边跑来。
年纪看起来好小,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鞋子不知掉落在哪里,光着脚拼命的跑。看到袁紫烟,好像是看到了观音菩萨一般,伸开双臂,哭喊着:“姐姐救我!”
袁紫烟心生一丝怜悯,刚要去迎她,女孩却被匪首劈手拦住,像是抓小鸡一般,轻而易举的拎起来,女孩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呼救:“紫烟姐姐救我,救我!”
匪首哼了一声,“若不从命,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姐姐救我,救我!”女孩像是吓傻了一般,只顾手脚乱动,根本听不到匪首说些什么。甚至,慌乱之中还张开小嘴便冲着匪首的手背死命的咬了下去。
匪首截获最满意的女子,正志得意满,没有提防,等到刺痛传来,手背之处已被咬破,两排压印清晰可见,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掌流淌。
匪首的震怒可想而知,啊的发出一声暴喝,劈手将女孩重重摔在地上,举起佩剑就要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