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朝堂之上,很快徐茂公缓步走了进来,这身装扮还真是让人跌破眼球。
外面披麻戴孝,还是重孝的那种,而露出的里面的衣服却是大红色的,很像是婚庆服装。连一旁被捆绑的袁紫烟看到都感到十分意外,这打扮在未来世界也没人这么个穿法。
徐茂公目不斜视,径直来到台下,纳头便拜,山呼万岁。
李渊连忙笑呵呵的让他起身,想说点客气话,但是看徐茂公这身打扮实在是别扭,不解的说道:“茂公何故如此啊?”
“回禀陛下,茂公此番召集旧时弟兄,或者从王世充处逃离出来,或者是占据城池,如今已召回大多数。”徐茂公不卑不亢的说道。
“朕已知晓,茂公啊,你功不可没。说吧,你有何要求,朕悉数答应便是!”李渊高兴的说道。
“谢陛下。”徐茂公又是深深施礼,说道:“我本碌碌之辈,得遇邢国公之后,才能有所作为,不至于浑噩度日。邢国公乃忠义之士,且已作古,还望陛下应允,令在下收葬邢国公于黎阳山西南上佳风水之处。”
李渊不住点头,唏嘘不已,提到李密,依然是眼角润湿:“朕与邢国公兄弟相称,并不相负……”
“国公也未负陛下。”徐茂公冷静的说道,李渊一愣,虽有些不悦,但无非是个死人而已,盛赞徐茂公大义,然后应允,还是以国公之礼安葬李密。
如今大家都明白了,原来徐茂公这孝是为李密穿的,再加上他并不居功自傲,将功劳都推给旧主,心中敬仰更是多了一层。
这第一个要求算是顺利通过,想必这第二件就是与里面的红衣有关。徐茂公又施一礼,说道:“陛下,这第二件事情就是请陛下应允,让在下妻子得还家中。”
众人都很疑惑,李渊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那时候军阀混战,家人流离失所的比比皆是,听徐茂公这口气,他妻子难不成被谁霸占了不成?李渊佯装动怒,说道:“茂公权且说来,不管夫人身在何处,朕都会为你主持公道。”
“谢陛下。”徐茂公再度谢恩,然后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惊爆眼球的话:“在下拙荆,正是袁紫烟!”
袁紫烟身体都僵住了,此时更是分不清徐茂公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可以确信的是,他一定是为了自己好。
李世民第一个反应过来,羞恼的指着徐茂公说道:“徐茂公,你可知罪?”
“不知秦王所问何意,茂公何罪之有?”徐茂公面不改色。
“欺君之罪!”李世民恼道:“众人皆知,袁紫烟并未许配任何人,即便是在前朝宫中,也是由侍女转为女官。如今因何成为你的妻子,简直是贻笑大方!”
“秦王容禀,我与袁紫烟皆是普通百姓,婚姻之事自然不必昭告天下。且又是相识在行军途中,邢国公也就是当时的魏公,正是我俩证婚人。”
“哈哈!”李世民冷笑几声:“为何此事亦不曾听邢国公谈起?你随意指认良家女子为妻,罪加一等!”
“不知秦王可曾亲自问过邢国公此事?”徐茂公淡淡道。
“这……”李世民涨红了脸:“你休得歪曲事实,邢国公已经过世,并无对证!且邢国公,他对紫烟……”
李世民实在是说不下去了,甚至有些后悔,如此多的人都中意袁紫烟,为何他本人行动这么慢呢?
“世民,你且退下。”李渊皱眉道,又问徐茂公:“可还有其他人证?”
“陛下,婚事乃男女二人你情我愿之事,且当时正在军中,邢国公只说是战后为我俩举办婚事,却不想再见之时却与他天人永隔。”徐茂公又说道:“此事无需证人,只可问问紫烟,是否为我妻子。”
所有目光都盯向了袁紫烟,李世民强调道:“紫烟,不要被徐茂公趁人之危,我亦可保护你!”
这话说的很是直白,李渊牙齿咬得咯嘣响,最为稳重出息的儿子,竟然也是为情所乱,更加认定袁紫烟就是个祸害。
袁紫烟凄楚的看了李世民一眼,满脸嘲讽鄙夷:“秦王抬爱了,紫烟愧不敢当。我家大哥李密,生前确实就给我俩定下婚事,只不过还没来及喝一杯酒,就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给害死了。”
袁紫烟说完不满的瞪了李建成一眼,李渊想到什么,正色问道:“徐茂公,朕有一事不明,还望解答一二。”
“陛下请讲。”
“杨广幼子杨杲,你可认得?”李渊突然问道。
袁紫烟心头一紧,连忙看向徐茂公,只是他从进来就没看过自己一眼,依旧是不急不慢的磕个头,说道:“认得。”
“为何李密将其带在身边?”
“陛下明鉴,非是邢国公将其带在身边,而是拙妻趁江都之乱,把杨杲解救出来。认作小弟,亲自教导。后被邢国公识破身份,拘禁起来,不瞒陛下,曾有斩草除根之意。然与宇文化及交战,在有利情形之下,邢国公为救中了埋伏的王伯当,中箭受伤,性命堪忧。杨杲人小心善,拿出皇家秘制药丸,救得邢国公性命。至此,邢国公虽不与杨杲格外亲切,但却退了杀他之心。至于随身带着,皆是拙妻之妇人之见。”
徐茂公娓娓道来,说的和袁紫烟的差不多,李渊彻底打消了心头的疑惑。袁紫烟既然承认是徐茂公之妻,不管他俩是否有情,袁紫烟都将要随着徐茂公出宫居住,没有召见不得入宫,想必慢慢的儿子李世民也会断了和她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