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如何处置我?”袁紫烟冷声问了一句。
“来人啊,将军师押回军中!”李世民近乎咆哮的吼了一句,然后翻身上马,再度回到柏壁。
两次战败刘武周大将尉迟恭,不仅解气,还令众人对李世民隐忍以及足智多谋赞叹不已。至此,除了个别人,比如是李元吉这号的,反对和排斥李世民的声音就变得非常少。
李渊万分高兴,赏赐李世民的妻儿许多宝物,同时也运送来大批的军用物资,以示支持。全军上下欢欣鼓舞,但是李世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袁紫烟擅作主张当然令人不悦,但是最令李世民遗憾的是,明明可以杀死尉迟恭,可是却偏偏让袁紫烟给放走了。人可以成功,也可以笑对失败,作为一个争强好胜之人,最难承受的便是这份遗憾,从指缝中溜走的遗憾。
袁紫烟被关押看守了起来,不得任何人与之接近,李世民生了两天闷气,想起来便是怒气冲天,不过随着时日的推进,人的怒气只会消减,不会增加。
见时候差不多,秦琼等人又去为袁紫烟求情,不分青红皂白便关起来总归不好,何况袁紫烟还有军师一重身份。处置太过随意,将来谁又会把她真正的当做军师来尊敬?
何况,袁紫烟很有可能就有苦衷,应当好好询问一番,不宜草率下定论。
李世民最终同意,派人将袁紫烟押过来,身上还帮着绳索。程咬金和秦琼那是老大不乐意,上前就要替袁紫烟松绑,袁紫烟却轻声制止了他们,眨着眼睛说道:“解绳还需系绳人,待会李世民会给我亲自松绑!”
秦琼一听就偷乐了,袁紫烟的本事他知道,这事儿多半有门。程咬金更是兴奋,终于等到乐呵了,甚至还跟袁紫烟打起赌来,说道:“紫烟,你若赢了,我给你一锭银子,反之就归我!”
“可以加注哦~”袁紫烟自信的说道,三人不由都呵呵笑了起来。
来了不说参拜主帅,却依旧和他人嘻嘻哈哈,更让李世民赶到恼火,啪的一拍桌案,竖眉问道:“袁紫烟,你可知罪!”
“不知。”
嘿嘿,程咬金乐得大嘴咧耳后根,只要有袁紫烟的地方就有热闹看,其余人也都掩面偷乐。李世民嘴角一抽,又拍了下桌案,恼道:“你阻拦本王,让尉迟恭逃走,有通敌之嫌!可知这是要杀头的罪过啊?”
“知道。”
嗯?李世民一愣,脸上更难看了,程咬金也笑不出来了,激将李世民没什么用,军中无戏言,万一下了命令,可就难以力挽乾坤了。
“你,你究竟是何打算,如实说来!”李世民显然不想过早下结论,还是给了袁紫烟一个解释的机会。
“站着怪累的。”
“赐座,赐座!!!”
袁紫烟坐下后,又让人喂着喝了杯热茶,这才开口说道:“回禀秦王,其实我与尉迟恭也是头一次见面,而且是一千四百年来第一次见面,并无半点交情。我之所以放了他,是因为刘武周虽然对待手下不错,但其疑心颇重,尉迟恭全军覆没,却独独他和寻相逃离。只要我等散播谣言,就说是尉迟恭犯了和我一样的错误,叛国通敌,想必也会受到刘武周的排挤。”
“哼,那又如何,多费了好多周章,更会增加我军伤亡。袁紫烟,这定是你这两日,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应答之策吧?”李世民不以为然。
袁紫烟却摇摇头:“离间之计当然只是第一步,尉迟恭为人忠厚,而且身手敏捷,当然是要收服为上。”
“袁紫烟,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尉迟恭归顺于我吧?”李世民哈哈大笑,骄傲的指指室内成员:“这屋内全都是能征善战的骁勇之士,皆不在尉迟恭之下,本王为何非要看重他?哼,我知你伶牙俐齿,但是此说法太过牵强,我实难信你!”
“良臣择主而事,尉迟恭一腔热血,受到宋金刚等人排挤自然是心绪难平。而且其追随刘武周多年,却被一个外来的宋金刚压在头上,心中只怕是早有不甘。”袁紫烟认真说道:“而且,因为秦王放了他一条性命,想必尉迟恭很快就会有所回馈的。”
“是你救了他的命,要还也还给你吧!”李世民还是不信,不过究竟该怎么处置袁紫烟,让他一时间也犯了难。
程咬金等人都替袁紫烟求情,说军师此番也是好意,只不过当时情况危急,不及商量,即便有错,也无非是训斥两句就算。
正当犹豫之际,突然有人送来了密信,说是要面呈秦王。
看信使的打扮像是刘武周的士卒,李世民心下疑惑,还是将书信给当面拆开,仅仅看了一遍,脸上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错愕的问道:“中书侍郎唐俭现在何处?”
“还被尉迟将军羁押!”信使如实说道,也不想透漏太多消息,转身便要告辞。李世民急急叫住了他,命人奖赏白银十两,肉干一包,美酒一坛。
这可是当时对于信使最高的奖赏了,十两银子可以买两处二线城市的宅子。
李世民脸色凝重的又低头看看信,皱眉想了许久,恍然大悟的样子,亲自走下来要给袁紫烟松绑。
“秦王,秦王,不劳你动手,我来吧!”程咬金慌了神,连忙上前挡在李世民前面。
“咬金快闪开,我与紫烟有话要说。”李世民皱眉说着,往一旁推程咬金,程咬金却不肯躲开,嘿嘿笑道:“秦王且说,不碍事的。”
“你,左拦右阻,到底为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