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等人力保太子,一边压住李世民的火气,另一边则轮番去给太子做思想动员工作。
效果自然是适得其反,李承乾对魏征等人厌恶至极,闭门不见,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即便是魏征亲自前来,也会吃闭门羹。
魏征气得几次晕厥被人抬了回去,如此僵持了将尽三个月的时间,除了太子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所有人都沉不住气了。
太子分明就是在跟陛下怄气,原因是为了一个下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太子品行不端,数月不朝……”
“陛下!”魏征一听这话,不等李世民下结论,噗通跪倒在地,使劲的磕头,连头都磕破了,哭喊道:“陛下,太子一时糊涂,皆是臣等教导无方。陛下要是怪罪,臣罪不容恕!”
长孙无忌虽然跟魏征关系一般,但是李承乾可是他的亲亲大外甥,怎能让皇帝起了废黜太子的心思?于是也跪下,哭道:“陛下,太子年幼,亲人接连离世,难免情绪波动,做事出格,臣亦有失察之过,万望陛下将罪,饶恕太子啊!”
房玄龄等人也跪地为太子求情,朝堂上几大众臣都如此表现,其余人自然也是随声附和。李世民万般无奈,头疼欲裂,摆摆手宣布散朝,被人搀扶回寝宫休息。
家事乱如麻,李世民可以征战疆场,可以临朝为帝,也可以把后廷管制的井井有条,但就是约束不了几个孩子,简直是操碎了心。
“世民,把药先喝了吧!”袁紫烟亲自把药碗端在李世民嘴巴,他倒也没有排斥,默默的喝了进去。
“哎,魏大人和长孙大人也都气病了。听说魏大人病得还不轻,回去之后就吐血了。”
“可曾派御医看过?”李世民问道。
“看了,还不是那样,气得呗。”
“逆子!朕怎么生养了这么一个畜生。好赖不分,固执己见!若是皇后还在世,也定要被他活活气死。”李世民叹息道。
“如果皇后在的话,也许承乾就不这么任性了。没有人可以代替母亲的位置。”袁紫烟叹息道。
李世民又是一通沉默。半晌才说道:“事到如今,朕才明白,为何昔日父皇在世时,一再要朕册立新后,原来后廷无主。皇子们缺少约束,任意妄为。”
“高祖皇帝用心良苦,是个难得的好父亲。”
“哼,朕那父亲,只怕是天底下再难找他这等偏心之人。”说到这茬,李世民依然觉得难以释怀,恐怕也不是袁紫烟能劝说得了的。李世民躺了好半天,突然又问道:“紫烟,你觉得承乾真的适合做太子吗?”
“如果你觉得他非常不合适,就不会容忍他这么多年了。世民。究竟该如何做,你心里有分寸就好,只是不该像今天如此冲动,引得群臣猜测。”袁紫烟嗔道。
李世民点点头,也有点为自己的态度倾向表示后悔,好在嫡出皇子三个,还有三皇子李恪,文武全才,他们兄弟四人还算是和睦。
这只是李世民的自我安慰,这方面他可是过来人。兄弟之间是真情还是假意,也许再过几年就能全部凸显出来。
两人正说着话,说是武才人带着晋王过来探望陛下。武才人和袁紫烟一眼,不争不抢。安静的就像是一汪清水,令人心绪平和。晋王李治心无旁骛,良善敦厚,让李世民也感到没有任何压力,于是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武媚如今已经出落成标准美少女,而且在李渊以及袁紫烟的亲自教导之下。举止得体,高贵端庄,惹得李世民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李治依然是满脸稚气,但个头高挑,走在袁紫烟跟前,让袁紫烟一时间有种错觉,真的是金童玉女啊!
“治儿,为何双眼红肿,可是身体有何不适?”李世民冲着李治招招手。
李治含泪走到李世民跟前,却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扑到他的怀中哭泣道:“父皇,母后去了,难道你也要赶走大哥吗?”
“胡说,朕何时说过要赶走你大哥?”李世民脸色一沉,还是拥紧了儿子。
“太子之位若是被废黜,大哥已经成人,势必要出京赶赴封地,如何还能再见?”李治哭得一塌糊涂。
“武媚,可是你对晋王如此说的?”李世民不高兴的问道。
武媚立刻跪倒,从容回答:“陛下,武媚并未对晋王言及此事,晋王已经长成,懂得分析利弊,亦知太子地位不保皇子的下场,故而哀伤不已,还望陛下明鉴。”
“治儿啊,你大哥行为荒唐,为一下人数月不上朝,父皇几次劝说,都于事无补,这样的太子,朕百年之后如何放心将江山交给他?”李世民摩挲着儿子的头,似是自言自语,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父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治儿就一身毛病,不及太子一半儿。世人皆知父皇高高在上,极尽谄媚之能,试图保住官职富贵,但是大哥敢爱敢憎,为知己而干冒天下之大不韪,虽惹父皇雷霆震怒,但视为榜样!”
李治倔强的撅着小嘴巴,这小模样让人又爱又恨,李世民自认自己理解不了年轻人的感情观,但是经过李治这么一劝说,心里的怨气也少了许多。
“陛下,看在治儿的面子上,就不要再跟太子怄气了。连小小的治儿都能感受到你有废黜太子之心,何况是他人呢?”袁紫烟试探的说道:“要不然这样,我再去东宫劝劝太子,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想必太子也想明白了。”
“嗯!”李世民鼻子里哼出一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