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房遗直在妻子的无尽担忧之中,还是壮着胆子来到了公主的闺房之中,但是进屋之后门就被关上了,不由嘴角一抽。
“臣参见公主。”房遗直昨晚听妻子讲了见公主的经过,主动屈膝行礼。
不过高阳公主却一阵风似的扑了过来,夹带着扑鼻的沁香之气,“遗直,跟我不须多礼。”
房遗直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这个亲昵的称呼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多谢公主。”
“快给大公子赐座!”高阳公主张罗道:“把我从宫中带来的茗茶给大公子沏上一杯,对了,刚做的桂花糕还有没有,一并拿来。”
很快,房遗直面前案几上就摆了一大堆东西,热情的让人消化不良。房遗直一头雾水,公主笑靥如花,不像是昨天妻子说的那般蛮横啊?
还是另有企图?
“遗直前来,可是有事要说?”高阳公主笑呵呵的在房遗直身旁坐下,吓得房遗直又挪动了地方。
“是的,就是,那个……”房遗直支支吾吾,尴尬无比,弄出满头大汗,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张嘴。本该是女人出面的事情,公主偏为难自己,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嘛。
看见房遗直的窘迫样,高阳公主越瞧越喜欢,忍不住哈哈大笑,房遗直更是全身不自在,等着找机会赶紧溜出去。
“遗直,你是为了遗爱的事情来的吧?”高阳公主笑够了,才问道。
“正是。臣以为公主既然已经与遗爱结为夫妻,当互帮互助,早生贵子。”房遗直越说声音越小。
没想到高阳公主叹了口气,说道:“遗爱啊,本公主没瞧上。”
房遗直颇感吃惊,不由抬起头来,怔怔问道:“那,那公主为何又嫁到房府来?莫非是陛下逼迫?”
“那倒不是。”高阳公主摆摆手,又含情脉脉的看着房遗直:“来到这里。我可以经常看到自己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房遗直彻底迷糊了。
“近在眼前,妙不可言。”高阳公主说着往前倾了倾身体,房遗直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脸涨得通红。慌忙起身,失手打翻了茶盏,茶水溅到自己身上。
“呦,我来替你擦吧!”高阳公主说着便动手用帕子去擦。
房遗直脑袋都空白了,连告辞的话都顾不上说。狼狈万分的逃了出去。
高阳公主又是一声长叹:“若是能嫁给他,本公主何尝不想做个好妻子,好儿媳?”
且说房遗直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公主的闺房,房玄龄大惊失色,慌忙把儿子叫来询问情况。房夫人更是担心不已,连声追问是否是公主为难?
房遗直只说是没有,却什么都不肯再多说,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然后便一脸黯然的回到自己房中,即使是自己妻子一再追问也是什么都不说。
“老爷。你若是不敢向陛下言讲,我亲自入宫!”房夫人眼见一个儿子被媳妇关到门外,另外一个儿子受到胁迫,哪里能再坐得住,闹吵吵就要更衣入宫。
“夫人,莫要添乱。哎,也罢,我自会向陛下言明此事。”房玄龄也察觉出事态严重,不能再拖延,决定自己舍出老脸。跟陛下讲明下这件事情。
第二日早朝之上,李世民先是和众臣商议了一下国家大事,然后又兴高采烈的谈及魏王李泰正在整理《扩地志》,大赞晋阳公主飞白字体模仿的惟妙惟肖。还说自己很想念高阳,让房玄龄适时请公主回宫小住。
房玄龄苦笑着答应,这个皇帝什么都好,就是太宠爱孩子,散朝之后,房玄龄到底没有提及此事。闷闷不乐的往回赶。
可是回去之后,家里那个祖宗也不会原谅自己的,犹豫半天,房玄龄到底还是去了梦兰轩,找袁紫烟商议此事。
就在此时,高阳公主的婢女珠儿也向她打小报告:“公主,听说昨夜夫人与房大人大闹,说什么要去见陛下之类的。”
“哼,还不是为了驸马那点事儿?”高阳公主不以为然:“他们家倒也能忍,过去了足足一个月,才向父皇提及。”
“嘿嘿,那还不都是畏惧公主之威?”珠儿恭维道。
“时日久了,驸马的事再拖延下去也不是法子,父皇得知一定会惩罚我的。”高阳公主哼声道。
“那公主是想要与驸马?”
“就房遗爱也配?”高阳公主嘲讽道:“这人一点都不像是房玄龄的儿子,跟他哥哥也完全是两种人。让他碰我,想想就让人不爽。”
“可是公主,既然嫁到了房家,总不能这么过一辈子吧?虽说现在陛下宠爱您,恕奴婢说句难听的,哪天陛下不在了,只怕是房家的人会变本加厉欺负您的。”珠儿小心的提醒道。
高阳公主确实听到了心里去,可是她实在是不喜欢房遗爱那谄媚相,抬头看见珠儿,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把你赏给房遗爱做妾。”
“啊,公主,如何使得?”珠儿连忙摆手推辞,其实眼角里带着十足的欣喜,对于奴婢而言,这可是不错的归宿。
“少跟我来这一套。不过呢,你的名分不能过高,将来生的孩子全都归我。”高阳公主毫不客气的说道:“假如你敢跟我耍什么心思,我让你碎尸万段,也包括你的孩子。”
“珠儿得公主抬举,虽死不能报答万一,怎敢再有其他心思?”珠儿慌忙磕头,信誓旦旦的不停发毒誓。
再说房玄龄,找到袁紫烟,吞吞吐吐的将家中的事说完,叹息道:“紫烟,按理说,家丑不可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