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昭仪,刘氏死后你可曾见过她?”
“虽有心想去吊唁,但身怀有孕不宜出席葬礼,倒是在僻静处为其摆供祈福。”
“既然未见最后一面,武昭仪为何对用毒之法颇有心得,甚至御医三日才得出的结论,武昭仪一说便知?”
武媚不傻,当然听出了长孙无忌话里的意思,再看看周遭冰冷的眼神,沉声问道:“大人何意,难不成怀疑我杀了刘氏不成?”
“昭仪这是不打自招吗?”长孙无忌步步紧逼。
“陛下!武媚自感业寺而出,一日未曾停歇诵经念佛……”
“武昭仪,有人见到了事发当晚,凶手手腕处正带着一串念珠!”长孙无忌瞪大眼睛。
这?武媚脸色陡变,脸上难免惊慌,抬头看了看义母,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
“武媚,朕且问你,当晚你并不在房中,究竟去了哪里?”李治冷声问道。
口气里全无恩爱,武媚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含糊答道:“临近生产,焦躁难耐,故而出去走走。但是陛下,臣妾绝对没有杀人啊!”
“去哪里走动,可有随从?”李治又追问道。
“没,没有。”武媚汗如雨下,袁紫烟忍不住问道:“宝莱,跟陛下实话实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能否找到证人?”
“这?”武媚支支吾吾,最后只是说自己四周闲逛,又避开巡逻人等,并无证人。
“陛下,武昭仪言辞闪烁,神色慌张,其中定有隐情!”长孙无忌说道,褚遂良等人也是纷纷附和。
甚至包括袁紫烟,都无法替一个答不出自己半夜偷溜出去,却无法供出地点的人说情!
“宝莱,刘氏别人害死,陛下正在捉拿真凶,你有何苦衷都可以说出 ,万莫要背上黑锅啊!”袁紫烟急了,真不知道武媚究竟怎么想的,竟然反应这么迟钝。
“义母,宝莱真的没有杀人。我与刘氏也不过是数面之缘而已,义母,你要相信我。”武媚哭了,呜咽求情。
“国师大人,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若是刘氏真的是武昭仪所害,您还会纵容包庇吗?”长孙无忌冷笑着问道。
“哼,如果我的人真是生就了这幅狠毒心肠,我会亲手喂下她一杯毒酒!”袁紫烟恼羞成怒,猛然起身,径直走了出去,对于身后武媚的哭喊不闻不顾。
外面的新鲜空气仍然没有让袁紫烟感觉好受一点,武媚聪慧绝伦,又曾在感业寺修行数年,又是快三十的年纪了,心智应该十分成熟。
王皇后和魏国夫人都尚且知道拼命替自己辩解,而武媚却傻乎乎的找不到有利于替自己开脱的证据,这样的人,真是辜负了袁紫烟对她的一片心血栽培。
袁紫烟越想越气,推掉一切事务回到自己的梦兰轩休息,而武媚理所当然的被关押起来,任何人不得接近,接受进一步的调查审问。
如果事实不出太多意外的话,武媚肯定会被处死,历史又怎么会是这个结局呢?袁紫烟不肯替武媚求情,一是自己生气,二则也想暗中好好打探一番,看能否找到有利于她的证据,毕竟她现在还怀着孩子。
宫中的情况似乎是胶着了,问一百遍也没有任何进展,不得已,袁紫烟还是送信给李山,将这个情况细细描述,看他能否想到应对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