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局早有断言,今年气候湿润,雨水会特别勤,应该会遇到十年不遇的大涝。听着十分严重,但是堤坝的承载量却是五十年的,所以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下雨的缘故,皇宫内取消了许多活动,而武媚李弘李治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住在一处,袁紫烟夜间听雨喝茶看书弹琴,倒也是悠然自得。
接连下了十几天雨,这天早上终于雨停了,但是上空还是灰蒙蒙的,很是阴沉。袁紫烟照例上朝,跟着李治一起正色踏上台阶,然而脚下一空身形踉跄,竟然一脚踏空,从高台上滚落下来。
李勣眼疾手快,飞身上前,将袁紫烟打横抱起,避免了撞上玉石栏杆的下场。
李治连忙过来询问情况,袁紫烟站好,整理好衣服,还发现头上珠钗都掉了一根,上面的玉石都摔碎了。
其余人也都讨好性的过来,袁紫烟摆手道:“我无妨,继续上朝吧。”
等一切恢复正常秩序后,长孙无忌上前一步,抬头看着坐在李治旁边的袁紫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国师,刚才那一幕让我想起一个词来?”
“哦,何词?”袁紫烟不动声色,也知道这个老家伙说不出好听的来。
“香消玉殒!”
“长孙大人,无非是没站稳摔跤而已,因何要诅咒国师?”李勣十分不悦,上前质问。
“司空大人,自古朝堂之上但凡有女子临朝者,多为妖孽,国师虽为当朝一品,却不该与陛下比肩!”长孙无忌高声说道:“许是上苍暗示,让国师退位颐养天年!”
“哼。”袁紫烟不屑冷笑,说道:“大人的比喻倒也形象,但是我虽然摔倒,但却没死,何来香消一说,况且这珠钗坏了还可以修补,明日还可带在鬓间。所以啊,我认为大人之言实在是不妥当。”
“大人,这朝堂台阶大同小异,国师每日行走,为何今日却失礼与众人之前,难道不是上苍暗示吗?”长孙无忌据理力争。
很多人都不屑听,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为了扳倒国师,凡事都往上苍上引,难以信服啊。不过接下来袁紫烟的话,更扯,群臣哭笑不得。
只见袁紫烟低头思索片刻,又飞快掐动手指算了半晌,猛然站起身:“刚才长孙大人的话确实提醒了我,但却不应在我身上,而是朝堂!”
“义母,此为何意啊?”李治无奈的问道,其实舅舅的话也就是过过嘴瘾,他当然也不会因为义母摔了一跤就会做出什么来,没必要较真。
但是袁紫烟满脸严肃,说道:“陛下,适才我那一脚不像是踩在石阶之上,反倒像是踩在水中,自然脚下一软,站稳不住。虽然说不出到底为何,但此并非吉兆,不得不防啊!”
“义母,依你之见,应当如何?”李治心不在焉的问道,心里还在想,是不是老小孩,义母和舅舅上了年岁,所以也都变得任性起来。
“治儿,义母绝非玩笑之言,或者与谁置气。况且此时我心烦意乱,总觉有事要发生,此时还可以传李淳风过来一问。”袁紫烟坚持自己的观点。
“陛下,臣也认为应当让太史局好好预测一番,亦或者请宫外高人一同参与其中。”长孙无忌不怕添乱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