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千叶终于听闻阅烬去商号时,就立马赶到其院中换衣服想出去找块可雕刻的石头。
“这年头连找块石头都这么不容易!”她正嘀咕的入了园子里,结果阅烬在廊下就叫住了她:“可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在这?”一时心急便迫口而出。
“不是来找我?”听芷芙说,她近来三不五时的到这园子里来,不是翻衣柜,就是顺手抱盆花走,她如此胡闹,还大言不惭在对下人们说自己在二位少爷面前是非常吃的开的,看来她这大小姐的脾气不是三天两头的事。
不过比起不了解她的人来说,她是一出现必是惹来人们不少烦恼的类型,但因小时那次,阅烬看见她时只觉可爱,对于其种种行为,无非就是调皮了点。
“没有,……我……原先不是说了喜欢你这院子吗?所以就想时常进来坐坐。”说谎脸不红心不跳。
“既然喜欢我这院子,为何又带走属于我院子里的东西呢?”他提到她带走的花,千叶翻白眼表示他小心眼,但也辩解的说:“我可是有来帮忙浇花的,这些花花草草,还是我知它们该烧多少的水,该晒多少的阳光。”
“是了,那一首玉兰颂,我至今还在想表妹小时是否有上过别样的书。”
“什么别样的书,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今天怎么在府中?”她横竖不上这回廊去,就只在这石子路上来回踱着步子,眼倒不敢瞎晃,怕被明显看出来是“做贼心虚”。
可阅烬还是看出问题来了,只是只能猜到她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还不能确定是何事就是了。
“这几日我一直在府中。”他道。
想起昨日在商号中商灵琳向他禀报的事——
“烬大哥,董小姐好似将你从小到大的旧衣服都找了出来,全数捐到外头去了。”
他知道这是件不妥的事,但还是想替其说话,便点头道:“这是好事啊!”
“问题是,不知烬大哥年少时穿的一件‘平步青云’上等绣作,被哪个歹人穿了去,那人到了桃花坞好巧不巧的轻薄了天下苏绣的黎红素小姐,黎老板便把账算到阅府头上了。”商灵琳并没有打算将后面的事说出来,话题止在此处,她想看阅烬是否一视同仁。
可他只问:“除了此事,还有别的事吗?”
“呃……”看来是失策,或许董千叶就是个客人,阅烬对董千叶忍让异常的原因,是同阅寻一样。
若是这样她倒放心了,因为越是表现的疼爱,越是阅烬冷漠的表现,那些人都是为掩他们身份而存在的,所以才要对他们好是吧?
“怎么了,这么一件事也足已让你昨夜……”
“玉兰花。”
“什么?”
“想起来,还未将烬大哥你交给我的玉兰花干送给表小姐,因为我也知它非常珍贵,所以不敢假手于他人……”
“给我吧!”阅烬起了身,不再想咱下去,拿了花便离开——
这会想起了这事便招千叶上回廊来坐。
可是她却说:“我……就看看,不坐了,要走了。”
“往来的客商送了一包玉兰花干给我,你正好来了,过来和我一同品品,如何?”
“我倒没喝过这东西。”有了兴趣,千叶就愿意坐下来了,顺道帮董小姐问道:“表哥,我父母可有下落了?”
“不急,正在寻找下落。”阅烬给其倒了一杯道:“上次见你不喜喝那桂花茶,今日尝尝这个,改日……”却发现自己话多了。
“改日什么?”他突然不回话,那可狰的表情里也看不出他的心思,千叶只道:“我父母是平安的,我才会安心的。”又觉自己不解风情,便说:“我不是特别爱喝茶,不过这玉兰花茶倒是很好喝呢!”
阅烬转了话题又问她:“听丫环们说,你将我的旧衣物都搜了去捐赠了。”
怎么人人都要问一遍啊?搞的她好似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千叶回他:“是啊,放着不用帮你们清了省地方,捐了给那些穷苦的人,这是多大的福报啊!”
阅烬回想起,一日在大伯家,听闻阅芸儿喊家中有贼,说是丢了件阅子岳名贵的衣裳,如今想来子岳的身子板同千叶的……若是十年前自己的衣服的话,那她穿起来倒也正好,于是阅烬也慢慢的说:“千叶要行此善举自然是好事,表哥我万分支持。”
千叶以为话题就在此结束时,听他又接着说:“只是这衣服的事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是在京城时发生的,不知千叶当时可有听闻。”
“什么事?”
“我回苏州的前两天,大伯家后院的狗洞突然堵了,说是因为家是有贼。”他细细看千叶的表情变化,倒是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只是也同样困惑的摇摇头说:
“我知道狗洞被堵了,却是不知起因的,那可是有丢了什么东西吗。”千叶只记那晚商先生抱了她跃进府中的,后面就没了音讯,至于什么东西丢的话,按大舅母这人来说,应该早就喊的人人皆知了啊,更何况这算是什么事,要拿出来聊。
“子岳表弟的一件紫袍丢了。”
“……”她瞪大了眼,思绪到处乱飞,因为她赠衣服的事让他想起了此事没错的,可是他想起来是有在怀疑什么吗?
他原本也只是听说来的,是什么衣服,样式、颜色自然不知,可是他只是配合了她常穿的那些紫袍子,她的反应如此,那么那件“平步青云”就应该与这次捐赠为由给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