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多月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
至少在施旎眼中,再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已经不似当初那样,到最后连与他对视的勇气也没有了。
至少今天,施旎能用质疑的目光凝视着他。
虽然,她内心已如翻江倒海,可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心底的那点恐慌,早已烟消云散。
对车主结结巴巴的说话声,仿佛就没有听见般。
依旧凛冽如冰的气息,连一个嘴角连没有勾勒一下。眼底深邃如潭,陈振炎长身玉立般的站在她的车窗前,近如咫尺,却相对无言。
“大哥……你到底想怎么样嘛?”车主急得直冒冷汗,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一中年男子管明显比自己小很多的年青陌生人叫大哥,这年青人的气场是有多强呀,才能令人如此畏惧。
微微掀了掀眼皮,如琴的声音此时透着凌厉,“闭嘴。”
短短二个字,不容置疑。车方被威慑到了般,真的低下头,闭嘴不啃声了。
陈振炎也没再管他,垂眸又望向施旎,“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些脑子?随随便便什么车都能坐吗,还不管去哪里?”声音随着情绪的膨胀渐渐提高,最后成了低吼。
他教训的话,其实施旎在心里也已经教训过自己了,只是这些话从他冷冰冰地嘴里吐出来,怎么听都怎么刺耳。
施旎抑起脖子脱口道:“不用你管。”
此时的雨势又开始大了起来,淅淅沥沥地,还夹带着阵阵冷风。远处的树木在风雨中无精打采的摇摆着。
所谓绵绵秒雨,说得大概就是现在这场吧。
雨水打湿了陈振炎乌黑硬质的头发,身上纯黑色的风衣的下襟随飘舞起来。又被雨水冲塌下来,到最后彻底不动了。
施施想着他身上大概也已经湿得差不多了吧。
活该站着跟木头似的,以为自己很酷啊!你怎么不去当雕像~
可还是忍不住抬眸去看他,俊美的脸颊上布满了水珠,连睫毛都承载了一串串微细的珍珠,他的目光在与她交集的瞬间,闪动了几下。
绿油油的出租车内巍颤颤地爬出一个人来。苦着脸对陈振炎喊道:“有你……你这么开车的吗?这……这是玩命啊。”然后就开始低头呕吐起来。
吐完了之后。乏力的抑起头,声音断断续续地,“我……我开了半辈子出租车。还是头一会遇上……你这样的乘客,上机场,上……上到沪杭高速上来了。”
不知怎么的,施旎听了这番话。突然间就笑出了声,很低调的一声笑。引来两道注视的目光。
边上的车主如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突然瞪大眼睛,疑惑的问:“你……你们不会是一伙的吧?妈呀,我说姑娘。我可真是好心好意载你呀,你可别害我呀。”说完苦着一张脸,低声抽噎起来。
施旎一看傻眼了。一大男人当做她的面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哭起来,这叫她个女孩子如果是好呀?
再说了。由始至终,陈振炎都冲他喊了声“闭嘴”,至于惹他掉眼泪吗?抬眸又看了看湿答答的陈振炎,她怎么看也不像凶神恶煞好不好?
翻翻眼皮,施旎很欢脱的回道:“嘿嘿,其实,我跟这个人不熟。”然后就不怕死的指指窗外的陈振炎,换来人家一记幽怨的一瞟。
当然,看在她眼里才算幽怨,看在大叔眼里就是杀气腾腾了。
“给我下车。”站在雨里的人,被她这么一搅和,终于没耐性了。
可施旎根底就当没有听到,还不怕死的拿起人家的小熊抱枕玩,优哉游哉地,就差没哼小曲了。
“给我下车!”语气明显重了,隐隐地夹带着怒火。
施旎头也没有抬一个,继续摆弄手里的抱枕,倒是她边上的大叔被陈振炎吼得一个寒战,连忙推了推她,央求道:“姑姑……姑娘你就下车吧。”
纳尼,你当自己是杨过呀,还姑姑,施旎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心情大好,“姑姑,姑什么?你不是好心好意要载我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呀。”
大叔一听脸如土灰,“我错了还不行嘛?”
“怎么错了?做好人好事,怎么就错了?你不是向雷锋叔叔学习嘛,怎么就错了?”反正她就是不想下车了,感觉这么也很好玩的。
“小姐,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们小两口赌气别扯上我呀?”大叔真是悔不当初,怎么就看着人家一小姑娘湿漉漉的样子很楚楚可怜呢,怎么就感觉这样楚楚可怜的姑娘没后台呢,怎么就晕了头呢~
现在可好,招来这样一个气场强大到令人望而生畏的男子,那不怕死的开车技术简单就跟亡命之徒没两样嘛。那看看那张冷冰冰的俊脸,完全一幅随时随地要人小命的架势。总之怎么看都是个狠戾的人物。
你跟你说了我们是小两口?小两口你个头——
施旎嘴上不好说这些,直用眼睛瞪到他不敢再乱开口。
陈振炎似乎也没什么耐性再看他们两个瞎侃了,突然一把打开车门,吓得大叔双手抱头,缩成一团。
施旎亦是本能的往边上一躲,不过人家可没有让她躲过去的打算,伸出手臂直接就把她从捞了出来。
“陈振炎,你到底想干嘛?”躲闪不及的施旎已经被他往车外捞了,好在她反应快,死命抓住了车门的把手。
“不是说,不认识我吗?还知道我叫什么名字。”陈振炎此时也温和了许多,不像刚刚那样怒气冲冲了,抱着她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