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进颔首表示赞同,伤了段如思这样的错,必须要用命來偿还才行,席沉梦舍不得杀的人,他舍得;席沉梦想要保住振国夫人的性命來换取应尚书的虎符,这与他们又有何干,他们本就是杀手,杀手杀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不需要理由,想杀便杀。
洛梵那晚留宿在段如思的房中,乖巧的窝在软榻上沒有上床打扰娘亲的好眠,藏进和南宫睿也在房中休息,他们两个人临时搭了两张床,都对洛梵做出了邀请,可这孩子却依旧固执的睡软榻,还说这样离娘亲最近,一睁眼就能看到娘亲,他心里踏实。
这一觉房中的四个人都睡得不踏实,清晨天刚微微亮洛梵便醒了,乖巧的趴在软榻上望着娘亲退了肿却依旧青红的脸,心疼得直抽抽,敢伤他的娘亲,他绝不会让她好过。
南宫睿在洛梵翻身叹气的时候便醒了,但他沒有动也沒有睁开眼睛,他比较好奇洛梵这么早醒來想干什么?与他一样心思的还有藏进,他们都是天生的猎物者,对于周遭的环境自然最是敏感。
洛梵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趴在段如思的床边,小手轻柔的替她掖好被子,低头亲了亲段如思的额头,叹了口气穿好小鞋子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门刚吱呀一声关上,藏进和南宫睿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在对方的眼中寻出了笑意。
南宫睿笑了笑,小声道:“你去还是我去!”
藏进不放心的看了看床上的段如思,快速的穿好衣服起身往外走,行动胜过言语太多,他去,他心里明白夫人如今最需要南宫睿的照顾,他留在这里的用处沒有他大,权衡利弊,自然是他去,南宫睿留下。
几个起落便追上了洛梵,这小东西正蹑手蹑脚的往西苑的方向跑,显然昨天晚上的话他并非忘了或未放在心上,而是等着清晨别人都还沒有起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报仇,这小东西,小小年纪心机就如此了得,可见生在皇家的孩子果然都是毒蛇。
洛梵一溜小跑着进了西苑,躲过巡逻的侍卫,偷偷的摸进了振国夫人应若晨的房间,推开门猫着身子走到床边,目光怨毒的落在对方苍白的脸上,敢零级大神19181打他娘亲的脸,那他便让她这辈子都不敢再照镜子。
从兜里磨出一个小瓷瓶,里面的药粉光是闻着便会让人神经麻痹,再疼再痒都感觉不到,但当人感觉到疼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洛梵捏着鼻子将药粉沿着她的肌肤洒匀,只要是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洒了一遍,这药是他自己配的,跟着南宫睿学了那么长时间的药理,他早就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毒药。
小小年纪便如此了得,长大了可还得了,,这是藏进的第一反应,如果这个孩子不是段如思的心尖尖,他绝对会一直冷箭射出去取了他的性命,这般毒蛇不待长大便会被无情的扼杀,沒有人能够容忍自己的身边藏着这么一条心机沉重的毒蛇慢慢长大。
待一切都弄好,洛梵才收好小瓷瓶,蹑手蹑脚的从窗户爬了出去,门闩还是好端端的拴着,甚至他还猫着身子将自己的脚印给抹去,路上有些湿润,他來的时候有一行小脚印留在了地方,他的一举一动藏进都尽收眼底,耐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天生便是侩子手,有心计、心思缜密、头脑聪明,今后他若是得势,天下苍生说不准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洛梵走出西苑沒一会便抬头望着树顶,对藏进喊道:“三爹,你都看到了是不是!”
藏进听到他的呼唤从树上下來,走到他的面前,沒有说话,准确的说在看到这一切之后,他不知道该对这个小毒蛇说什么?他的心情有些复杂,私心里他并不希望洛梵这么小双手就沾染上血腥,可事实上他并沒有资格说他什么?
洛梵乖巧的站在一旁,低着头小声道:“如果你想告诉娘亲,我也不会求你不说,只是,三爹,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这个女人伤了我娘亲之后还能好端端的活着,我不甘心!”
藏进无话可说他也一样不甘心,这个人席沉梦暂且不会杀,今后会不会杀也说不准,既然这个人席沉梦还有用,那席沉梦必定会竭尽所能的保护她,局时他们若是执意要杀必定会和席沉梦产生仇恨,为了一个伤害夫人的贱人而和他反目成仇,不值得。
“你做的很好,我不会怪你!”
“真的吗?三爹,你真的不会怪我吗?”洛梵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抬头眼巴巴的望着他,大眼睛闪烁着光彩,如一只渴求主人表扬的小狗狗。
藏进点头,弯腰将他举过头顶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往南苑走,沉声道:“但是这药你得交给你二爹,这药是哪里來的!”他比较在意的是这药是不是南宫睿配的,这件事情的矛头若是指向南宫睿,似乎也很不错。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局时他只需要作壁上观,便能坐收渔翁之利,似乎也挺不错的,心思这般一想,心情也好了不少,他有他的血海深仇要报,他有他的不共戴天仇人要杀,利用与被利用都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只要能报仇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洛梵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不悦道:“为什么要交给二爹,二爹也懂药理,他能配出解药的!”
藏进一愣,抿唇笑问:“这药是你自己配的!”
洛梵肯定的点头,嘿嘿笑道:“三爹我是不是很厉害,这药是我瞒着大爹偷偷配的,还沒有找人试验过,也不知道药效好不好!”
由受害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