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梵还在睡梦中就被无花点了穴,无花抱着洛梵以及段平阳为凌霄花准备的一篮子的纸花再次踏上旅途,只是这一次却是回家,她不确定她回來的时候,凌霄花还是否活着,只是无论是否活着她都要回去。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好不容易赶在两天之内赶回了凌霄宫,可还是等待她的却是素白,漫天漫野的都是苍白一片,抱着洛梵跳下马背将洛梵随手扔进无叶的怀里,提着装满纸花的篮子沉重的走进灵堂,灵堂正中央安静的躺着那尊翡翠光彩,流光似水美得不可方物,可里面躺着的人,却骨瘦如柴,早已经失去昔日的光彩。
“无花……”无果小心靠近,却不敢靠得太近,此刻的无花是可怕的,谁也猜不准极度愤怒下的她,又会做出怎样惊恐的事情。
无花沒有理会,走到棺材前推开棺盖,望着凌霄花手心里紧紧拽着的一缕秀发禁不住一声嗤笑,她走的毫无遗憾,即便是见不到她的最后一面,也是无憾的,这样,就够了。
无叶抱着洛梵对着无花双膝跪地,恭敬的挺直了脊背沉声道:“二宫主,请您继位!”
无花低着头细心的将那些纸花放在凌霄花的耳际,伸手抚摸着她早已经沒有精气的脸,她被病痛折磨了那么多年,如今去了也算解脱。
“凌霄宫的新主人我已经给你们带了回來,从今天开始段洛梵便是我凌霄宫的新宫主,谁若是有意义宫规处置!”
凌霄宫宫规:违背宫主意愿者,杀无赦。
席沉梦依旧溺死在酒精里,段平阳这些时日虽然依旧沉浸在悲伤中,但该她做的事情她却一件都不会错过,既然无法寻回应芳青,那么她就必须要让御医治好三皇子,她手心里紧握的一张王牌。
三皇子的伤在腰侧,很是狭长的一道伤口从腰际延伸到臀部,血肉翻涌即便是初春的天气依旧清冷却也能闻到丝丝恶臭,刀伤有毒,段平阳乘坐鸾轿前往三皇子的府邸,安茜背着药箱扶着她的胳膊往里院走着,段平阳不时将手心里的米粒扔到地上,走得不仅慢而且很仔细。
三皇子府邸的管家是昔日宫里的老人,见段平阳來了急忙领着家丁丫鬟跪在她的面前迎接:“恭迎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段平阳摆手,看似无意实则一把金瓜子已经撒了出去:“起來吧!逸儿呢?”
管家不敢怠慢,急忙起身垂首恭敬的在前面带路:“三皇子病了,此刻正卧床休息,娘娘,您去恐怕有些不妥当!”
段平阳目光冷然扫过惊得管家一个哆嗦差点跪下來,声音亦是冰冷无情的很:“本宫是逸儿的母妃,儿子病了难道连娘都不能见么,!”
管家听着这苛责的话,急忙跪在地上,哆嗦道:“娘娘饶命,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段平阳连眼风都沒有扫他一眼,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在她的示意下丫鬟急忙上前将紧闭的房门打开,扑面而來的恶臭差点寻得段平阳捂嘴呕吐,段平阳对安茜挑眉,安茜点头先一步走进去将窗户全部打开,之后命家丁们连人带床全部抬进了院子。
孟静逸因伤口化脓恶化一直都发烧昏迷不醒,段平阳扶着安茜的胳膊走到床边坐在管家急忙搬來的椅子上,掀开被子剪开他身上的里衣,将伤混沌重生君临异界23488口暴露在空气中,伤口虽然上了药也包扎过,但那伤口还在往外渗着黑血,白色的包扎布早已经变了脸色,很是恶心。
“剪刀!”段平阳冷声对安茜伸手,下一秒一把锋利的纯金剪刀便递到了她的掌心里。
段平阳举着剪刀将被毒血染黑的纱布剪开,伤口太深并且外翻,金疮药敷的不够厚伤口附近的纱布已经和坏死的血肉相粘连,看到孟静逸的伤口被弄成这样,段平阳的心底还是有所触动的。
如果这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看着自己孩子身上有这样的伤口,她只怕要心疼而死,可即便这不是从她肚子里出來的孩子,这么多年却也寄托了她不少对孩儿的相思之情。
粘连纱布的伤口处的血肉全部坏死,漆黑一片正在往外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段平阳狠了狠心举着镊子开始想要将那些纱布揭开,可她的手刚动,就听到了孟静逸的哭喊。
“娘,我疼……我疼……”孟静逸如今依旧高烧不退,这些年寄人篱下的生活早已经将他锻炼成不将喜怒形于色的好男儿,二十岁的大男人,此刻却咬着嘴唇喊疼,段平阳望着这比思思大不了多少的男人,眼眶一阵酸涩的难受。
耐不住心疼伸手抚摸他的脸,叹息:“不疼啊!逸儿乖乖,一会就不疼了啊!”转头对安茜冷声命令道:“往他的嘴里塞上纱布,千万不要让他咬到舌头!”
安茜急忙点头将干净的纱布卷起來撬开他的嘴塞了进去,下一秒段平阳便秉承着长痛不如短痛的精神抓住那粘连死肉的纱布一角,猛地一抬手竟然将那狭长伤口上所有与死肉粘连的纱布都揭了下來,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孟静逸更是疼得满头冷汗,猛地睁开双眼怒瞪着段平阳,想说话可嘴里被塞着纱布只能抗议的呜呜了几声,接着头一偏再次晕死了过去。
安茜见他这样紧张的问:“娘娘,三皇子吃得消吗?”
段平阳任由她手中的帕子拭去自己额头的冷汗,叹气道:“吃不消也得受下去,这伤口若是再不处理好,他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段平阳紧张的举着薄片刀叶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