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孟家覆灭她住进逍遥王府,这天山的皎皎便沒少找她的麻烦,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她瞧了这么一场热闹,解气呢?真解气,姐妹情深,哼。
但是,纵然骨子里早已经乐开了花,但面上却依旧要显出一股很是为她担忧的神态來,孟婉娘小心的扯了扯席沉梦的袖子,如一只受到委屈却又不敢叫出声的小兔子一般惶恐不安。
小嘴轻轻一张,柔柔弱弱的唤道:“表哥!”
席沉梦脸上依旧带着怒容,但一对上孟婉娘水汪汪悲戚戚的大眼睛,那怒气也逐渐消失,皎皎自小骄纵惯了不懂事,但是孟婉娘却什么都沒有做,她是无辜的,便是这一认定无辜,日后却差点害得段如思吃了大亏。
段如思不是席沉梦,即便是再次怀孕,无论是心思还是身体都比之前迟钝太多,但她的脑子还是在飞快的运作,这段时间,她清楚的明白席沉梦的这个表妹,远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温柔无害。
能在逍遥王府借住这么多年非但沒有让人嫌弃,反而令所有人都认定她将会是王府的下一位女主人,沒有一定的手腕和心计,谁信。
冬日午后的阳光总是最令人惬意,饱食之后的段如思被南宫睿托着手腕在后花园里到处走走,藏进和寻欢做的花灯长廊还在,自从那日皎皎冲撞了她之后,席沉梦便严令禁止任何人再靠近,即便是天王老子都不行。
洛梵倒是乖巧,即便是出了花国來到席沉梦的逍遥王府,但功课却是一点都沒有耽搁,每天都会仔细的将段如思为他镌刻的《帝王术》抄写好多遍,将那些文字的一笔一划都刻入心尖上。
段如思午后散步走到西厢阁,透过大开的窗户可以看到洛梵小小的身子站在书桌前正在仔细练字,寻欢也坐在不远处靠近火炉的地方用他的飞刀削着什么?时不时的回头和身旁低头做手工的藏进交流两句,屋子里的炉火烧得旺盛,藏进只穿了一件黑色单衣盘腿坐在地上。
段如思心头滑过一丝诧异,突然特别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南宫睿瞧出了她的心思,笑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段如思轻笑着点头,柔声道:“走,过去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
屋子里很安静,时不时的会有炉零级大神19181火烧得旺盛的噼啪声,段如思的这几位男人们个个极品护犊子,自从知道她怀孕之后,这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最好的伺候着,即便如此,还生怕她过得不舒服,很多事情都是他们亲力亲为,怕别人伺候得她不舒服。
段如思脚上穿着一双略微有些绵软的鹿皮靴,这是席沉梦费了两天两夜亲手给她做的,他特地问了宫里面的老嬷嬷,知道女人怀孕之后这脚最是要小心伺候,不仅会肿还会变大,这不,他便亲自去找到工具为她做了一双绵软舒服的鹿皮靴。
这双鹿皮靴最大的好处就是走路沒有声音,段如思本來身体便纤瘦轻盈,如今虽然怀孕身子重了不少,但穿着这双鹿皮靴却硬是半点声音都沒有。
推开门的瞬间门外的风雪呼啸着闯进屋子,洛梵那边原本就开着窗子,他那一块里面和外面的温度相差无几自然沒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藏进和寻欢一直都靠着炉火而坐,如今因为热和方便动作更是只穿了一件中衣,这冷风突如其來的闯入,还真将两人冻得一个哆嗦。
藏进双眼犀利如刀,冷然的投射而出,抬眸冰冷注视却见來人是段如思和南宫睿,放下手中的刨刀,走过去扶着段如思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奇怪的问:“夫人怎么來了!”
段如思沒有错过他刚才那一瞬间眼底盎然而起的杀气,略带无奈的问:“你被人打扰,都是这样的眼神吗?”
藏进有些迷糊,奇怪的问:“什么眼神!”
南宫睿心情很是愉悦的浅笑,抿着唇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轻笑道:“杀气!”
“杀气!”藏进更懵了,想了一会不确定的反问:“是我吗?”见段如思毫不犹豫的点头,声音浅淡:“习惯了!”
一句习惯了让段如思无端生出些许心疼,对藏进,她还说不出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到底是心疼多一些还是心动多一点,她不知道,她也不能确定,她只知道藏进不会背叛她,永远不会。
南宫睿见段如思在发呆,站起身抚摸着桌子上的水壶,沒有热水,想去换茶水却见洛梵还在认真的练字,疑惑的走过去,看着洛梵面前的字帖,柔声问:“洛梵,在写什么?”
洛梵抬头对南宫睿甜甜的笑着喊了一声:“大爹!”
南宫睿点头,很是受用的应下他的这声大爹:“告诉大爹,你在写什么?”
“帝王术,娘亲教给我的帝王术!”
“帝王术!”南宫睿有些诧异,奇怪的拿过字帖,看了一会又问:“这是谁的字!”
洛梵沒有回答,而是笑得俏皮的问:“大爹,这字好看吗?”
南宫睿将字帖仔细翻了一遍,叹了口气的给出中肯的评价:“一般,并不能算好,但也有些娟秀!”
洛梵小心的朝他的身后看了一眼,对着自家娘亲淘气的吐了吐舌头,爬到凳子上搂南宫睿的脖子,笑得放肆道:“大爹你要倒大霉了,这是娘亲的字,我娘亲可是很小气的哦!”
段如思只觉得好笑,沒好气的白了洛梵一眼,笑问:“洛梵,屁股痒痒了!”
洛梵心绪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又摸了摸屁股,跟个小猴子一样吊在南宫睿的身上,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