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柯暮霭和景云松从黑暗里走出来,五个人都惊呆了,愣了一愣,肖旺才最先喊出来:“你不是翻上一道山岭,然后很快就能到的吗?我们走了小半天呢,都要天黑了才到。”
柯暮霭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的确很近啊,我们从那边过来,最多两个小时就到了,你们怎么走了半天?而且也确实只翻过一道山岭,然后就能看到这条山阴河,你们当时在岭上没看到河吗?而且你们不是直接顺着山坡下来的吗?”
肖旺无语,不过还是气鼓鼓的,齐助理示意他不要说话,转过身跟柯暮霭说:“小孩,你们的野鸡怎么卖的?”
柯暮霭提着鸡走过来:“一百二十块钱一对,不单卖,这是野生的山鸡,你们在外面吃不到的,城里的酒店都是家养的,尤其是像我这样公母成对的。”
“一百二啊。”除了肖旺,其他四个都围了过来,那个苏夜说,“能讲价不?这天气这么热,你不卖我们,放一宿明天也臭了。”
柯暮霭摇头:“你们不买,我就用坐车腌肉,以后吃的时候用火烤用油炸,都好吃。”
“八十块钱吧,你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吧?八十块钱够交一年的书本费了,也不少了,你爸这几天我们也都看到了,以你们家的条件,放这八十块钱不挣,自己吃鸡肉不是太奢侈了吗?你把鸡卖给我们,拿着八十块钱去买猪肉,能买十来斤呢,不比你吃鸡肉更合算吗?”
柯暮霭抬头打量苏夜,他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留着平头,长得细长的时风眼,看上去狡猾大大的,又有一双薄片嘴唇,难怪这么能说,只是单比口才,他还没有输过别人。
“你刚才说的,都是从我这边说的,从你们那边说……”他用手一划拉,“你们五个走了一天,又累又饿,连火都生不好,估计也抓不到野鸡野兔,河鱼……你们连青蛙也捉不到,只能吃你们带来的香肠罐头,这些东西你们在城里吃不到吗?跑到这里活受罪。你们在城里随便哪家饭店吃一对野鸡,都是家养的,二百块钱也下不来,而且在现在这种情况,一顿热菜热汤对你们来说,恐怕远远要超过这个价吧?我要一百二已经是很厚道了,你还砍到八十,看我们小孩子不明白事,就想占我们的便宜。”说完用一种很鄙视的目光看向苏夜,一边拉着景云松转身就走。
“哎你别走啊,价钱咱们好商量……”
“还商量个屁啊!”肖旺在后面嚷,“不就是一百二十块吗,赶紧给他,我都要饿死了!”
齐助理从兜里掏钱,苏夜拦住他,自己拿出二百块钱来,递过来:“能找开吗?”
“能的,你就算拿出一千万的冥币我也能找的开。”柯暮霭从面口袋里拿出一个布包,从布包里往外拿钱,都是五分的纸币,折叠起来一个插一个,最后形成一个圆圈,每个圆圈是一块钱,他不停地往外掏,一共掏出二十个来,加上一大堆一毛钱的硬币,再摸出五张大团结,全部在草地上排开,左一堆右一堆,“呐,正好八十块钱,你们数数。”
苏夜看着这么一堆钱傻眼了:“有整的吗?”问完得了个白眼,他摸了摸鼻子,“算了,爱多少就多少吧,反正也不值什么。”说完就让助手小满把钱收起来。
把一百二十块钱收回兜里,柯暮霭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和景云松在岸上脱了衣服,跳进河里游泳:“咱俩比看谁游得快!”说完一个猛子潜入水中,顺水游出数十米之外才浮出水面,抹了把脸上的水,景云松水性不如他,正双手像车轮一样划过来。
岸上五人对着两只野鸡大眼瞪小眼,肖旺冲着其他四个嚷:“看什么呢,快点烤起来啊!”
苏夜双手一摊:“不会弄……”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表示没干过。
齐助理年纪稍大些,拿着把水果刀对着野鸡的肚子上下比划一番,最终无奈放弃。
苏夜走到河岸,冲河里戏水的少年喊:“你俩有没有售后服务啊,帮忙把鸡收拾了。”
柯暮霭在水面上踩水:“一只鸡十块钱,我给你收拾。”
“掉钱眼里了啊!就帮忙收拾一下也要钱啊?”
柯暮霭笑嘻嘻地说:“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本分,咱俩有人情吗?俺可是个本分人。”
肖旺说:“赶紧给他钱,让他收拾了,磨磨唧唧地,待会天都亮了。”
他让助理拿出二十块钱,柯暮霭和景云松上岸,收了钱,各拿出一把小刀,把鸡拎到河边,麻利地开膛破肚,肖旺他们带来一口不锈钢的锅,柯暮霭把篝火拢旺,烧了满满一大锅开水,给鸡退毛,最后只剩下干干净的白条鸡扔过来。
这回可以吃了吧?然而并不能,五个人继续面对两只野鸡的胴体大眼瞪小眼,齐助理拿出折叠仿军刀,切了几下都被骨头挡住,最后发狠连砍几刀,又撕又拧,总算扯下一条大腿,但是鸡皮却整块撕掉,留在记得身体上,只剩下光溜溜的一根鸡腿,看得其他几人哈哈大笑。
“小孩,再给你们十块钱,帮我们把鸡烤熟怎么样?”
“不行,三十块钱,我把两只鸡肉烤熟让你们吃到嘴。这不多了,你们城里人去一趟酒店,给服务员的消费都得百号打底,我就要三十块钱服务费,你们要是舍不得就算了,我教给你们一个法子,把整只鸡扔到锅里面煮,熟了勉强也能吃,就是腥气点,吃起来有一种恶心人的腻……”
“别说了!给钱!”肖旺让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