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永利还不肯放过他,又把他拎回凳子上,把另一条腿按照先前那样支好,掐着王爱民的下巴问:“我在问你一遍?服不服?不服咱们继续,我把你胳膊腿都给你掰折!”
王爱民这回是真的怕了,他就算再叛逆,再凶狠,也不过是个小流氓,欺负欺负同学,甚至暗算老师,已经是极限了,刚才拿刀扎人也已经是极限了,而且往后腰里扎,手法实在稚嫩,遇上柯永利这等身经百战的大流氓,实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他哭着点头:“服了,我服了!”
“服了叫爸爸!”柯永利又扇了一记耳光。
“爸爸!”
“叫爷爷!”再扇一记耳光。
“爷爷!”
“叫祖宗!”第三个耳光打下来。
王爱民彻底崩溃:“呜呜……祖宗!呜呜……祖宗你别打了……”
柯永利松手,任由王爱民滑倒地上,又连踢了两脚:“你他妈再硬气啊!再硬气啊!麻痹的回家告诉你爸,三天之内,拿五千块钱到我家赔罪去,要不然,我放火杀你全家!”说完撇着大嘴,心满意足地背手走出小屋,下楼的时候,游戏厅老板探头探脑地在边上看着,见到柯永利还笑着点下头,柯永利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柯暮霭看着屋里的四个不良少年,王爱民眼睛都被打肿了,躺在地上痛哭,剩下那三个还跪在地上抱着他,跟柯暮霭目光对上,全都战战兢兢地转向别处,他们是做梦也没想到,柯暮霭看这个跟个弱鸡似的,景云松又是个连课余时间都猛啃书本的好学生,竟然有一位如此凶残的老爸,早知道这样,他们就是打死也不敢来招惹两人。
柯暮霭没有说什么,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下午,许乐阳带着景云松回来,拿着市医院开的病历证明,景云松确实只是相对轻微的脑震荡,开了些药拿回来,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
柯暮霭松了口气,他把自己引柯永利出山报仇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着重说了泼大粪的情景,对于后面暴打王爱民的事则轻描淡写地一掠而过,毕竟那个场面实在是有点血腥。
景云松靠在炕上,一边喝汽水一边乐,乐着乐着,就又开始犯恶心,赶紧绷住脸:“你说你爸把王爱民的腿给打折了?他家长会不会找上咱俩啊?”
“王爱民他爸就是王大庆,他媳妇是王爱民的后妈,我估计他们两口子不敢也不会为王爱民出头跟我爸杠上,就是另外那三个初一的学生被我爸也给捎带手揍得不轻,要是闹起来倒是不好说,不过也没关系,你是好学生,学校肯定向着你,再说这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跟我也没啥关系……”柯暮霭想了想,“他们家大人要是敢行凶打咱俩,咱们就去找白叔叔报案!”
“可是,你爸打了他们,如果他们家长去派出所报案呢?”
“那就去报呗!”柯暮霭呵呵一笑,“我爸都不怕,你还替他操什么心!”
景云松想了想,确实是那么回事,才放下心来:“木木,今天我进城,看到有卖茶叶蛋的,就馋了,想要买两个,一打听,竟然要五毛钱一个,就没舍得钱买,小舅要拿钱,我没让,我把前几天你散茶叶,木木,你给我煮茶叶蛋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