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到这里,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后来又在那丫鬟的东西里找出了一小包红花。那丫鬟自然是悄无声息地步了洪婆子的后尘。
秋娘却对此事久久耿耿于怀。
这件事情让她对翠娘更加恨之入骨,这是不用说了。她对莫大郎也一并恨上了。
莫大郎轻飘飘一句话,就可以结束掉她的生命的态度,让她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蔑视。
这种蔑视,让她觉得备受侮辱。虽然这样的侮辱在她的成长中总是无处不在,但也就是因为这样,她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蔑视。她更愿意别人无视她,但不能蔑视她,否则她挖空心思,想尽一切办法,都会报复回来。
到现在为止,所有对她发出过蔑视信号的人,除了梁婆和梁明,全都遭到了她恨恨的报复。而梁婆和梁明两只,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秋娘吞着唾沫,恨恨地想着。她要找一个既能保住自己现在的生活,又能不动声色地让莫大郎两口子痛苦万分的两全之策出来。
这一苦苦思索下,却让她发现了翠娘小产事件中的一个疑点。
在翠娘带来的那丫鬟的东西里能搜出红花,这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因为毕竟这事就是她们自己做下的,也没有想到会被这样反咬一口,所以陷害她的罪证不可能都消灭得干干净净。
张翠娘不依不饶地要置她于死地,她也表示能够理解。毕竟自己当初借**莫大郎来挑衅张翠娘,以这婆娘的火爆性子,一怒之下有这样的想法也属正常。
让她想不通的是,张翠娘怀这一胎如此艰难,怎么就舍得用小产的代价来陷害她?
她曾经怀疑过是张翠娘这胎本来怀得不稳。但无意中听见莫大郎祭奠他那根本连影子还没有的儿子时叨叨的,说是这胎怀像很好,所以这一出了事,才觉得悲愤异常。
这个疑点,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只好归结于张翠娘脑子被驴踢了。
但这事也同样给了她一个灵感。
就像她反咬那丫鬟时说过的,张翠娘这胎没了,就很难再怀上了。但子嗣问题却是一定要解决的,如此一来纳妾就是铁板定钉的事了。
而她本来就是为了这个,被李婉娘买来的。看李婉娘的样子,也从没放弃过这个想法。
她自己以前对此事是无可无不可的,甚至也觉得做伙计比做莫大郎的妾更有保障。
但如今她不再这样想了。
尤其是她通过这次的事情,还看出了莫大郎对翠娘的感情,出乎她意料的,非常深切。
既然这样,她就更加想要横插一脚。
有什么能比让一对原本情比金坚的**反目成仇,更好的报复呢?
什么情比金坚、情深不悔?她梁秋娘最不相信的就是世间会有这样的感情。那就让她来做件好事,让这对痴男怨女早点从这种不靠谱的申请中早日清醒过来吧。
所以秋娘开始寻找能实施她计划的好时机。
然后她就发现,此时此刻,就是她的这个报复大计最好施展的时候。
首先李婉娘对此事肯定是乐见其成的,因为翠娘显见是不能生了。
然后就是翠娘现在要做小月子。而这期间,按列尤族的习俗,夫妻两人绝不能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再就是自己,现在是一个长成的女人了。身段儿也出来了,模样也出来了。要想**个把像莫大郎这样正处在伤心郁淬,孤枕寂寞中的潦倒大叔,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当然,刚出了丫鬟觊觎男主子的事,而她也是因为有同样动机而被怀疑过的嫌疑人。此刻再做这样的事,就不能着了痕迹。起码要让莫大郎能够认定,这事是他莫大郎自己上赶着来的。
要让莫大郎自己上钩,这个事儿难吗?
秋娘觉得不难。
同样是通过这次翠娘小产的事,秋娘对莫大郎这个人还有了更多的了解。
她觉得莫大郎是个在男女的事情上非常糊涂的一个人。应该说,他像所有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样,对男女间的事情不敏感,所以不懂得女人的那些小心思。但是偏偏又及其容易心软,女人一旦柔弱一些,就会轻易被欺骗。
所谓柔能克刚。面对这样的男人,只要你娇弱一点,就算他不喜欢你,也不会冷硬地拒绝你。
而秋娘从张翠娘身上明白,莫大郎可能最中意的,是那种柔中带点刚强,刚强中又交杂着一股娇弱的女子。
如此这般,秋娘就精心策划了一番,开始准备展开她的勾男大计了。
她先是凭借自己在饲养牲口上的本事,弄了点草药,让几匹新买回来的马匹显出了点狂躁的迹象。
因为不是什么严重的症状,老庄头就在秋娘的误导下判断,这几匹马应该是骟得不够干净,所以发情了。因此他就带着这几匹马去找卖马的牧民。
于是这天,就没有人和秋娘一起去运水了。
秋娘算好了时辰,特意比平时运水晚了一个时辰,在未时一刻,才堪堪把挑水的骆驼赶回后厨外的水缸旁。
然后她一边慢悠悠地把一桶桶的水倒进缸里,一边在等待时机的到来。心中却在感慨着:未时这个时辰,可真是这个造孽的时辰啊。
果不其然,她很快就瞥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正从厨房出来。
秋娘立刻摆出一股吃力的样子,开始两只手提桶。紧接着腿上一闪,提着水桶的身子就打了一个趔趄。
桶中的水一个晃荡,洒了一滩在地上。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