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沉思了一阵,还是毫无头绪。
于是她抬头看了看莫二郎,心中却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二郎,那你是为了什么而活的呢?你追求的东西,肯定特别有价值。”
二郎闻言一笑,道:“我是为了天神的旨意能在这个地上被成就而活。”
秋娘听得一愣,这个回答即有点在意料中,又有点出乎意料。
二郎却把目光移向窗外,看着水池的方向,目光迷离,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
他喃喃道:“我阿娘怀我的时候,客栈刚刚建起来,赚了很多钱。各方势力,尤其是这沙漠里的几波沙匪,都想来分一杯羹。那时我阿爷的威信还没有立起来,对外的防范也没有现在这么严。所以一不小心着了道,我阿娘就中了毒。”
“虽然我族有解毒的奇药,很快就把毒解了。但那**的毒性已经侵蚀到了我身上。阿娘如果不马上把我生下来,只怕她的性命也会不保。”
“女子怀胎,是要十月落地的。对于早产的胎儿,有俗话说七活八不活。我那个时候正是八个月。阿娘用了催产的药,很艰难地把我生下来了。当时我已经身中奇毒,这毒是在胎里得的,毒性深入骨髓,根本无法可解。又未足月,落地就奄奄一息,眼看活不成了。”
“谁知大先知居然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客栈。还正好带来了能给我续命的药。大先知后来对我讲,是天神救了我的命。否则他不会这么巧在那个时候,带着那些药材抵达客栈的。”
“后来又有很多次,我体内的毒复发,眼看都已经没有呼吸了,却又奇迹般的活转来。大先知对我说,天神存留我的性命,因为有他赐给我的旨意。这个旨意没有完成的时候,我是不会死的。所以我活着,就是为了完成天神的这个旨意。”
这是秋娘第一次听到关于莫二郎的病情的来历。一时间听得眼泪涟涟,心中一片酸楚。原本她觉得自己的过去是非常艰辛的。可是没有想到二郎这样看起来如此美好的人,也有如此困苦地经历。
而十九年来不断徘徊在垂死边缘的二郎,最终却成长成了这样美好的一个人,这也是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她不由得对这个大先知好奇起来:“大先知对你真好。是他教你的《圣典》吗?”
“嗯”二郎点点头,眼中闪烁着一片温暖:“大先知其实是我的舅舅。他出生之前,外祖母就许愿把他的一生完全献给天神。所以他从一出生,就被抱到祭坛,由上一任大祭司抚养长大。据说五岁的时候,就独自研习《圣典》,已经能用祈祷和天神直接沟通了。”
“他很得天神喜悦,本来是要接替大祭司的位置。只是因为他得到天神的启示,知道到使命者会出现在外族,他为了接引使命者完成拯救我族的使命,暂时在朝廷为官,等待使命者的出现。”
“我出生之后,他就把我抱到他的身边,亲自教导。直到我十岁的时候,他才把我送回来,帮助阿爷破解这里的机关密道。那之后,他每逢三年一次进京述职的时候,就会绕道到客栈来见我一次。今年正好是他该来的时候,冬天你就能见到他了。”
秋娘在这里面又听到了一个听不懂的内容,遂问道:“使命者是什么?拯救你们族的使命又是什么?”
二郎却避而不答道:“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你要为了什么而活呀?”
“额...”秋娘摸摸自己的脑袋:“我原本想,你想要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所以你为什么活,我也为那个活就好啦,可是你的这个...真的...嗯...真的...”
莫二郎了解地一笑,道:“好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勉强自己相信不能相信的东西。如果我们的天神是真的存在的,他自然会有办法让你能相信他的。”
秋娘闻言松了一口气,却听莫二郎突然吩咐:“你推我出去,我们到水池那边去。”
“哦。”秋娘推着莫二郎出了茅屋来到水池边。莫二郎找到那里的机关,用手指一点,一道石门无声地打开来。
这就是秋娘到这里的第一晚,莫二郎深夜去月亮湖边的那个机关。
秋娘来这里两个多月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机关。她不由得大为吃惊。尤其是那个降下来的石板,这和她之前看到的那些机关和密道都不一样。
莫二郎解释道:“这个机关是用来升降的。开启的时候,石板自动落下。当石板感受到足够的重量时,就会自动升起,把石板上的东西带到顶端。顶端自然就是另外一个密室了。”
秋娘一听大感兴趣,莫二郎却不想让她此时研究这个,催着她把自己推到石板上。
石板感受到二人的重量,缓缓升起。
秋娘抬头向四方打量,发现石板的四角其实有铁环制成的链条在上下移动,这应该是支撑石板上下的关窍。顶端远远地透出微弱亮光,上面的密室应该有灯。但是因为距离太远,一时根本看不见头。
而四周的石壁依然是那种大石砌成,整齐、笔直,与石板之间留有一指的空隙。秋娘知道,这石壁的后面必然有操控这些铁链,使石板能上下移动的动力。
石板越升越高,过了一刻钟左右,秋娘已经能看见密室的顶部了。她估算这个距离,觉得这下应该是已经到了地面上了。
当石板抵达上面密室的地板一样高度时,停止了上升,和地板严丝合缝地连成了一体。秋娘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