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紫陌眉头紧蹙,心如刀绞,他看着小兮长大妹妹,他怎么下得了手,可是她到底是擅自盗取了妖族圣宝火龙钺意图杀害阿奴,这于公于私他都无法饶恕她,他的脑子里一片乱麻。
“主人--”天虎慌乱的连滚带爬返回到舞天台前,连连磕头向浅木兮求饶,可以看出他对她的真情厚谊,无靠厚非。
浅木兮泪眼婆娑看着天虎摇了摇头,紧闭上了眼睛,两行水晶似的泪珠滚滚而落,天虎是个好人,她感激他对她种种的好,可是她的心里装满了风哥哥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偌大空旷的广场上飘起了漫天梨花,随风飘流坠落,几滴娇嫩可爱的梨花瓣打在浅木兮的湿答答的脸上,渲染出丝丝哀伤,她微微皱了皱眉,决然的目光凝视着面无表情的风紫陌,终究还是苦笑一声,扯了扯嘴唇:“以前我一直以为我浅木兮是个幸福的待嫁新娘,等待着心爱的丈夫带着嫁衣前来迎娶我进门,然后两人恩恩爱爱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然而,世事多变,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突然地让我招架不住,梨花树下你满脸向往的凝视皓月,真挚着情的对我说你遇见了一个融化了你心房的人,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心痛吗?我感觉我受到了世上最残忍的屈辱,你还说你一直把我当作妹妹般疼爱,那时我的心彻底的碎了。”
风紫陌长长的睫毛雨帘似的遮住瞬息万变的眸子,他怕看到浅木兮受伤的容颜,紧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撕裂的疼痛传到四肢百骸,或许ròu_tǐ上的疼痛能减轻他心里的疼痛。
浅木兮凄然一笑,风紫陌面无表情好似在听路边人不痛不痒的故事,如今她触犯了妖族的禁忌,按妖族法令死罪一条,可是她不能埋藏这么久以来受的委屈和爱恨怎能不发泄,她要告诉风紫陌。就算不能挽回他的心,她也要死后让他夜不能眠,夜夜梦里有她,即使是最肮脏的她。
“或许是我太傻。傻的总是找借口安慰自己说你只是被外界的繁华世界迷了眼,只要我帮你吹了眼睛你就会又回到我身边了,可是我错了,我吹了无数次,甚至对你下药爬上你的床。而你却依旧对我是冷冷淡淡,所以那是我嫉妒那女人,我恨她,我甚至无数次在梦中猜测她的样子然后将她碎尸万段,终究还是梦想成真了,当你把阿奴带回妖族之时我就已经猜到,阿奴就是那个让你梦魂牵绕的女人,我看到你为她吐内丹,下龙潭,甚至连我贪恋的那一点点温柔的目光也被她夺了去。我看到你深情的吻她,我看到你每夜守在梨花林仰望高墙内的小亭,我看到你静静的守候在她身后--”
浅木兮说到悲愤之处豁然起身,脚底下沉落的梨花瓣被裙摆带起往外翻滚,她满目怒意:“可是让我更加无法忍受的是阿奴已为人妇,身怀有孕,你竟然宁愿对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爱的死去活来也不愿意对我施舍一丁点时间陪我去挑选嫁衣,我恨啊--”
斜阳惨烈的厉害,透过云层落满了广场,给浅木兮微微飘逸的绿意裙摆镀上一层金光。凌乱的墨发猛然散开似氤氲流觞滑落一地,几缕碎发沾在白玉般的肌肤上,:“阴后未指婚之前,我去找九海归一求签。签上说‘只愿为君一回眸,使我思君朝与暮,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伤’,那时我不懂签上所说,九海归一警告我勿要情深、能伸能屈方能不伤害自己。可奈何我还是没有听她的忠告,当你梨花树下一回眸我便深陷情潭不能出,现在我终于明白签上所说,我放你让你成全,也请风哥哥给我成全吧。”
染头攒动的广场被梨花渲染,静谧的仿佛只能听见梨花凋零的声音,风紫陌睁开眼看着她,声音淡淡:“原来你这么苦?可是我从未说过不对你负责,你这又是何苦?”
“负责?只是负责吗?我要的不只是你的人,而是你能把握当作正真女人的情愫,你给不了我,你永远也给不了我。”浅木兮哽咽了一下,暮然脸色苍白,浑身一颤,鬓角的青丝染上了梨花白。
天虎瞥见浅木兮逐渐脱化的白发,惊呼出声,慌张的爬上舞天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疼惜道:“当你看到回眸中的主人时,你可曾看到身后等你回眸的我。”
风紫陌微微蹙眉,紧张的坐直了身子,凝望着天虎将浅木兮拥入怀中,他早就知道天虎对浅木兮的心思,他欲成全可奈何母命难为,他们中间终究隔了一条鸿沟,无法逾越。
夕阳渐渐变暗西下,在天虎脸上浮出微弱的光晕,他隐忍痛楚:“就让我陪着你可好,我不会让你哭,不会让你痛,永永远远守候在你左右。”
他的手扶上她雪白的发丝,指尖划过她的沾满泪痕的眼角:“我陪你一起死。”
话音落一把泛着橘红色光阴的冷箭顶着他们二人脖颈之上,梨花瓣渐渐疏落,凋零。
“住手。”
奴夜青御菱从云层中浮现出来,一道蓝光闪电般击打在天虎的手腕上,长剑哐当掉在地上,她飞身落在舞天台上:“难道你们就是如此轻蔑自己的性命的吗?你们自认为你们为爱而死很伟大,很感人,在我看来并非如此,反而让我感觉愚蠢,得不到就轻易放弃性命,一个两个都是如此,你们为何不换个方位考虑,为了爱而活着,只有活着一切都才有希望。”
风紫陌远远看到奴夜青和巫寒赶来,激动的站起身想要上前来,众多妖族的元老都在看着,所以只好忍住没有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