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能接近我的人就只有你,在魔界我信得过也只有你。”奴夜青从衣袖中取出一块暖红色的隔灵石交到了柳飘飘手中:“请你务必将这块隔灵石交给爵士,我想说的话都在里面。”
柳飘飘接过隔灵石,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将隔灵石完完整整带到。”
奴夜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瞥了眼屋里桌上的红色喜服,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视死如归和决然,柳飘飘愣了愣,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把拉起她的手,询问道:“难道你--”
“有些事情沉淀了十八年,也该有个了解了。”奴夜青眼神暗淡了下去。
红尘作伴潇潇洒洒,视死如归干干净净。
夜幕降临,满天繁星点点。
奇怪的老人为奴夜青褪去了身上的黑色斗篷,换上了喜庆的大红嫁衣,描眉画黛,梳妆挽发。
看着铜镜中白暂的脸上,烈焰的红唇,妖冶的印记,泛红的瞳仁与红色的嫁衣相形益彰,映衬整个人精美绝伦,犹如画中的没人塌出来的一样,雪白色的极地发丝流泻了一地的韶华,所谓的珍珠玛瑙,凤冠霞帔都比不过简简单单的红花一别,更似别致精美,美艳动人。
--好美,你是我此生见过的最美的新娘。
奴夜青回过头看着他,淡淡笑道:“最美的新娘就应该嫁给最爱的人,而我却要嫁给最恨的,你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既然不爱,为何还要强求自己,既然已经离开又为何还要回来?
当初画楼带她前往百兽林时,明显能感觉到画楼在放水,她完全有能力逃脱束缚,可是她没有那么做,而是如期赴约,结果事情的发展去并没有像她预期的方向进行,反而却傻愣愣的中了云陵的套中套,误伤了苍流,让爵士和涵儿对她反目成仇。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她真的只是想要知道云陵对自己的底线吗?还是根本就是奔着杀掉云陵而去的。
可事实的真相是,从一开始云陵就知道她的用途,自从把她抓回来以后很少接近她,不仅仅只是心里难过不愿意见她,而是为了以防万一她不顾一切的杀了他。
奴夜青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淡淡道:“我想有些事情不能总是相互亏欠着,该要了结的时候就应该了结。”
奇怪的老人眼里闪过一丝疼惜,轻轻地拿起桌上的盖头盖在了奴夜青的头上,看着铜镜中的娇美容颜,暗叹了口气,这一别将此生不负相见了。
奴夜青轻佻嘴角,干净的笑容里没有半点悲伤,反而有了从所未有的期望和等待。
晨曦的阳光穿过浓密的树叶落在了雕栏窗边,淡淡的青草花香飘进了冥夜阁。
隐隐约约能够听到繁弦急管、珠落玉盘、山谷黄莺悠悠传来,奴夜青的心也跟着狂躁了起来,据说云陵为了庆祝自己大婚,给天下英雄好汉,各路有权有势,有名有利的人发了喜帖,如今魔界当道,人人俯首帖耳,卑躬屈膝,带着贵重的礼物前来参加婚宴。
想必在此次参加婚宴的人当中能见到风紫陌、公孙曌、甚至其他的朋友。
不一会,柳飘飘带着十二个身着白色纱裙的妙龄女子前来接新娘,奴夜青没有犹豫就跟着柳飘飘等人走了,走到幽静的林荫小道时她瞥见奇怪的老人站在一颗一人粗的大树后注视着她对着她挥手,奴夜青不禁停了下来,这个相识不过一个月的哥哥,她现在唯一的娘家人,妹妹就要出嫁了,哥哥却不能亲自拉着她的手送她走,心里一阵悲伤难过。
见奴夜青停了下来,柳飘飘奇怪的问道:“阿奴,怎么了?”
“那个哥哥--”奴夜青回过头看了一眼柳飘飘,又转过头指着刚才奇怪的老人站的地方,却早已空无一人。
“没有人啊。”柳飘飘顺着她的手看去,疑惑道:“什么也没啊,你是不是眼花了?”
奴夜青奇怪极了,难道是老人怕自己长得太丑吓到别人就藏了起来吗?
虽然在一起一个月了,奴夜青却从来不知道那个老人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被云陵折磨成了那个样子,而且很显然云陵对他讨厌至极,他在云陵眼中就是蝼蚁,任人践踏,奴夜青曾经尝试着问他名字,他总会不愿意多说,而且虽然他长得吓人,却对奴夜青却是掏心掏肺的好。
“你知道冥夜阁有一个修剪花草的老人吗?”柳飘飘疑惑的问道。
“老人,冥夜阁是魔尊闭关修炼的地方,除了魔尊无人能够进来这里,而你是唯一一个例外。”
“怎么可能?那那个老人究竟是何人?”奴夜青自言自语道:“而且看到云陵欺负伤害他,我心里怎么感觉很痛呢?”
“好了好了,你别乱想了,外面的客人都到齐了,就等着你去拜堂成亲了。”柳飘飘忽然语气悲伤了起来:“你真的想好了吗?若是嫁给魔尊,你就将永远被囚禁在魔界了,就算你挣脱了束缚,头顶也终究笼罩着魔妃的头衔。”
奴夜青点了点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
地阙宫高大巍峨,金碧辉煌,泗水流泻而下,红色的绫罗绸缎从莫垣道这一头一直铺到那一头,宴席从入口摆到泗水之下,莫垣道两侧的桃花坞粉色花瓣犹如蝶舞随风飘扬,景色美丽,犹如仙境。
参加宴会的人无一缺席,静静地坐在桌前品尝魔界特有的桃花酒,甘甜美味,绝对的佳品。
泗水之上的小广场上摆着五张巨大的朱红木桌子,魔尊的坐在正上方,左边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