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夜青早就猜到阎婆婆一定不会认为自己死了,她能够深受上界魔尊的器重,将魔族大任交于她手,不仅仅是因为她法力高深莫测,还有她的足智多谋、老谋深算、行事果断残忍,所以在她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尸体下,一定不会轻易相信自己已经死掉。现如今故梦因清理门户而深受她的器重,看来都只是假象。她到底想干什么,奴夜青猜不透,不过现如今紫莲依旧深处牢狱,又加之自从那夜看到紫莲深受极刑之后,她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令牌是紫莲无性命之忧的保障,我想只要一天令牌没送到,紫莲就应该不会有事,不过她定然会免受不了皮肉之苦。”奴夜青想到紫莲每日遭受的酷刑,心里一阵绞痛:“但是如果长久忍受这等的折磨,就算在坚强的人不死也会疯,我决定择日就启程前往妖族,尽快救出紫莲,避免留下终身憾事。”她笃定的说道,眼神中闪烁着泪光。
东蝠宠溺的扶了扶她的头发,微微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通知他们,好辞掉这糜华斋斋主之位,净身前往。”奴夜青说完便起身欲走,她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东蝠:“小北--”
东蝠听到小北二字时眉头紧蹙在一起,脸上的肌肉也在轻轻抽搐:“四弟--四弟已经死了。”
奴夜青眼前闪过北蝠身首异处的画面,心如刀绞,泪流满面,愧疚之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是我害死了小北,你打我你骂我吧。”她有些激动的跪在地上,乞求东蝠的原谅。
东蝠微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上前两步将奴夜青拉起来:“你起来,这不怪你,怪只怪四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小北临终之前告诉我,让我替他好好照顾你,他说自从把你从荒林救回来之后,与你相处的日子是他千年来最快乐的日子,他已经死而无憾了,他让我转告于你不要伤心难过,他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奴夜青听到东蝠如此之说,是更加的伤心欲绝,她浑身像是被抽了筋似的,倒在了东蝠的怀里,眼睛紧紧闭着,接连不断的大豆的泪珠哗哗哗落了下来。
傻小北、笨小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每每欺负于你,你不但记恨于我,还如此记挂于我,是我的好奇害死了你,你应该恨我的,你如果恨我我心里还能好受点,可是你却连这点安慰也不给我,你应该恨的而是不舍和心疼,你要让我愧疚死吗?你要让我日夜不得安吗?
小北--小北我好想你抱着我的胳膊撒娇的样子,我想你抢我碗里糖醋里脊的样子,我想你展翅飞翔于蓝天的样子,我想你灿若桃花的笑脸--我真的好想你。
“阿奴,别难过了,他是我的亲弟弟,我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却无能为力,我恨自己的无能,我更恨那个向阎婆婆打小报告的小人,我一定会手刃仇人为四弟报仇的,你也不要再难过了,你的手里还握着紫莲的性命,如果不想又一个亲人离开我们,我们就应该竭尽全力救出他们。”东蝠道。
奴夜青猛然睁开眼睛,冷冷盯着东蝠,她眼里充满了恨意,让东蝠浑身一冷:“除了我,谁还知道小北隐藏了千年的秘密的,还将此事告诉了阎婆婆?”
“还不得而知,我已经派了亲信私下去打探了,如果一有消息了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东蝠道。
“好,那一有时间就马上告诉我,我现在去通知他们,我们明日就走。”奴夜青微微颔首:“你暂且呆在屋里,不要轻易出门,现在糜华斋都是修仙者,你身为魔族如若被他们撞见,定会再起一场战祸。”
“阿奴放心,我来时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早就隐去了身上的魔气,而且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与修仙者碰面的。”
“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奴夜青叮嘱完便走了。
糜华斋大殿之内,二十四仙者早已到齐,个个低头私语。
“你说斋主召见我们所谓何事啊?”
“现在炼狱血涂阵阵法被破,魔族的计谋得到阻碍,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行动,斋主可能会差遣我们返回刑晨山吧。”
“我看也是,以前总以为斋主是魔族人,她必然与这场浩劫有所关联,暗地里与魔族勾结打压我们,不过现在看来,是我误会斋主了,等有机会我一定会向她磕头谢罪,以表自己的愧疚之情。”
“别说了,斋主来了。”
奴夜青衣决款款从最顶层的长廊飘然而下,仙风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清香,她姿态优雅的站在法坛之上,一派仙风道骨之态。
“弟子参见斋主。”以冷文锦为首的众修仙者齐齐喊道。
“你们无需这些礼节,起来就坐吧。”奴夜青轻启嘴唇,众修仙者逐一而坐。
“我此次召集大家前来是有一事相告。”奴夜青柔声道:“现如今凤池城浩劫已化,魔族在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我当初被任命为糜华斋斋主是为了化解凤池城之灾,众所周知我本魔族之身被任命为斋主是有违天道的,因此大家心里都有所猜忌和不平,但是大家并没有猜到的是,我从一开始就未想过真真正正当这个斋主,而是迫于情势所逼,现在凤池城以太平,我便在众仙者面前宣布辞去斋主之位。”奴夜青凯凯而谈,一挥水袖一道金丝绸凭空出现:“这是辞职书信,请各位带我转交给上仙。”
众人皆是一声唏嘘,他们是怎么也没想到奴夜青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