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她这么说的?”
昭言那张如白玉般的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来,看的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
这么多年来,可从来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位国师还会笑的!
除了儿衫与翎两个知情者外,在场唯有凤皎心里猜到了些什么,多半是因为李骁鹤那个女人,从六年前那个女人踏出云泽之时,这位国师便将全部的关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可笑当初的自己还妄想着能得到国师的赞赏认同。
她一度怀疑,除了天倾,世间只有一个李骁鹤能牵动这位国师的心神了。若非之前那句信誓旦旦的话,她真要怀疑国师是否会将这天倾送于李骁鹤了。
然而让她疑惑不解的是,既然国师如此在意李骁鹤,又为何会在呈凰祭那夜逼得李骁鹤与其决裂,甚至彻底对上天倾,太让人疑惑。
“国师到底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凤皎也直接问了出来,如今局势似乎已经到了一个很微妙的地步,她也不再虚以委蛇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国师的回答,就连那几个长老都是,他们突然觉得根本不了解这个用的顺手的工具了,似乎有什么已经超出了他们元老院的控制了。
不等昭言回答,外面有急报称奴隶军已到达天澜城外三十里。
众人皆是脸色一白,长老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纷纷看向昭言。
“昭言,我知道你有不寻常的手段,现在情况紧急”
“国师大人,您一定有办法的”
“国师”
“你会知道的。”
昭言视若无睹,回答了凤皎那句话后便走出了殿外,对那禀报的人说了句,“让李骁鹤来见我,一个人。”
那人露出的迟疑表情,毕竟现在是他们处于下风,对方不一定会听。
“照我说的做。”
昭言声音冰冷了起来,随即竟是跟着那人一起走向皇宫外,儿衫和翎紧随其后。
整个皇宫的人,满朝文武,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位一身白衣的女子慢慢走出了宫门。
宫外早已乱成一片,人心惶惶,被兵临城下的恐慌逼的奔逃的帝都百姓们看着那扇禁闭的宫门缓缓打开,看着那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白衣身影都停住了动作。
整条街上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缓缓走来的女子。
美丽早已不是她身上的标志,只因为对于这国家的子民来说,她早已不仅仅是美貌的女子,而是这个国家的支柱,这个国家的神了。
不治而愈的瘟疫,大大小小的平叛,惠及民众的策略
那些功绩根本不需要诉说,这个女子带来的神迹早已折服了众人,尽管这个神一样的女子在呈凰祭那夜后被冠上了杀戮国师,冷血魔头之类的称号,对天倾的子民来说,她依然还是那个站在神坛上的人。
似乎只要有她在,这国家便不会亡。
一瞬间所有人的心就那么定了下来,用最平静的姿态迎接了这位国师。
这条街道上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除了那些奴隶。
没错,除了奴隶。
这个国家的子民分为两种,一种是平民,一种是奴隶,前者有多敬爱这个国师,后者就有多恨她。
昭言穿过跪拜的众人,站在了徐徐打开的厚重城门前。
门的另一边李骁鹤静静与她对视,一身淡紫衣裙,也是一头垂到脚踝的长发,眉心银色纹路如神灵。
这一刻见到二人对视的众人忽然觉得这两个女子有那么几分相似,明明只是柔弱的女子,却拥有着那样不可思议的能力。
一个将这天倾握在手心,一个将这天下搅得翻云覆雨。
在这座经历了千年光阴的古老城池前,都拥有着传奇故事的二人,以敌人的身份在这座城前相对视,这充满历史性的一面被当时所有在场的天澜子民深深记在了脑子里,哪怕多年后已没人记得那位国师的容貌。
“昭言,我来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