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琢磨起来,又好像没有什么别意。
薄奚凛瞥了伶舟皎一眼,没说话,转身就要走了出去,跟在他左右的人,当然是极快地反应过来,也跟了出去,而伶舟皎在转身之际,回眸看了薛琴一眼,略张了张嘴,又闭上,蹬蹬随着薄奚凛一行走了出去。
在伶舟皎的身后,看着她离开的薛琴,面上显露出的那带着和气的笑意,却一点一点地敛了起来,眼底也如同藏起了一片暗色,静静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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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晃得并不明显。
悠悠舒适更能叫坐在其间的人,要因此而带了几分昏昏沉沉的睡意。
与出来时一般。
伶舟皎被塞进了和薄奚凛一起的一辆马车里,这马车造得豪华而严实,马车里间,甚至像能隔绝马车之外的大小喧闹之音,自成一个小天地,有着一派的安静。
伶舟皎的心思,不像出来的时候那般带着几分或许有些“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壮烈般”的忐忑,但也没有就此平静下来,她此时,思绪翻覆,偏偏就像先前一般,理不出头绪。
她缩在角落里,随着马车悠悠晃荡。
“小奴隶,你当初可是蓄意接近于本殿下?”薄奚凛倚靠于马车一侧,指尖轻叩于马车中放置的极精巧的小方桌上,瞅着团于角落里的伶舟皎,眉目间未语就已带上了三分的调笑。
他似乎也并不纠结于这问题的答案,在说完这一句之后就自个儿接上了下一句:“本殿下知晓了,小奴隶你定然是对本殿下心存爱慕之意,之后才频频接近于本殿下,嗯,一定是这样。”
他自己就这般下定了判词,没有要让别人来辩驳的余地。
这会儿就算是伶舟皎心绪仍旧繁乱,也不由抬眸,凉凉地看了薄奚凛一眼——之前倒是也没深刻地察觉出来,这薄奚皇族的殿下,其实倒存有那么三分浪荡的性子。
倒是也真皇族风范!
伶舟皎没有回上一句话,甚至眼神之中也极是平静,但那样的态度,已是明明白白地有着丝丝缕缕透入的讥讽。
薄奚凛这会儿倒显得不似之前那些交谈时,计较而精明锐利的模样,他对伶舟皎这样“大不敬”的态度,倒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好像还被她这般表现,给逗得面上显出了带着那么一丝真切的笑意。
或许是因着先前那番交谈,还算得能令他满意,所有心情也就好上了些许?
伶舟皎仍是默然,不欲多搭理薄奚凛。
而薄奚凛在这么一段话之后,也闭上了眼睛,做着假寐休息的模样,没有再接着同伶舟皎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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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倾覆。
已是又一个明日。
穿梭于各处宫殿之中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每个宫人的面上,似乎都带上了那么三分喜气。
就连那处于偏僻之地、且常年都少人踏足的宫殿,仿佛都被这般活跃起来的氛围,给点染得宫殿的模样都明亮了几分。
和风微醺。
每一缕清风之中,好似都携带着些微丝丝缕缕的香气,清清淡淡,沁人心脾。
再没有此际更让人觉出,这是春、光正好的时节,有着一切在冬日里向往着的暖意和生机。
宫门大开。
从可早的时辰起,就有络绎不绝一样的人群,做盛装打扮,曳曳生姿一般地拿捏着仪态,于宫外姗姗而入。
这已是庆典举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