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我刚刚看见了西边似乎有人影!”举着火把,负责搜寻白云观外西边的的人,看见那端似出现了模模糊糊的人影,立时,便扬了扬火把,兴奋般地大叫了起来。
本就散落在四周,同在进行着搜寻任务的人们,闻言不由精神一震,立时就有人吭哧吭哧地迎上前来,走到那刚刚出声的人的身旁,七嘴八舌地问道“哪里?”“哪里?!”“你刚刚可有看清?”“分明没有人啊!”...
众人齐聚,将手中火把,围成了一道绚丽无比的火光,几丈之内,连扑飞的萤娥都被照得分明,却仍是并未寻见那所谓的人影。
难道是打草惊蛇,叫得太快,以至于被瞧见了踪影的人立时便隐遁而去了?可是,按理来说不可能啊,这么短的时间,附近又都是前来搜寻的人,若是那人影一动,自会有人察觉,难不成,真是因为搜寻了小半个时辰,自己心焦于是辨认错了?
那一开始便出声,引得众人前来的人,讪讪地笑了两下,在众人的质疑声中,不禁缩了缩脖子,道:“许是我将将眼花了一下,看错了吧,呵呵...”
见着出声这人,这么一副怂样,刚刚以为寻着了人而又忽然被浇灭的欣喜之情,顿时变成了无声的愤懑,大部分的人,还是暗自忍了下来,转身又向原来的方向去搜寻,少部分的人实在是忍不住啐了这人几口,方才转身继续去搜寻。
本是沉沉的夜,眼见着就要天亮了。
“竟是还没有找到?!这是怎么回事?!山下早就已经派人看好了,根本不可能会放了人出去,那么,人就都还在山上,这么大半天的功夫,怎会还找不到人?!”
坐在灯火敞亮的大堂之内,听着来人躬着身子,恭恭敬敬的禀报着山上搜寻状况的最新消息。
禀报的人话音方才落完,坐在上首的惠安都还未说些什么,这厢,坐在旁侧的清心,却是皱紧了眉头,脸上的神色十分之不好看,劈头盖脸地冲着那禀报的人便如是说道。
声音里,不免含了些责怪焦急之意。
惠安淡漠的脸上情绪有些微妙的扭曲,却还是尽量地保持了平静,凉凉地侧眸看了清心一眼,眼里带着安抚也挟着淡淡的警告之色,清心瞥见,虽有心再冲着那禀报的人说些什么,却还是强忍了下来,不做声了。
跟在清心身后站着的清晓,听着这些话,心下也有些焦急,不过,见了清心都保持了沉默,不再多少什么,她也只得按捺了下来。
她现在至少举报的功劳已是到手了,虽然,若寻不见人,那么这功劳定得减上几分,但此时出言,遭了训诫的话,也是太过得不偿失了些。
“你且仔细说说,现下都已经搜寻了哪些地方?可还有漏过了的?令着在山下守着的人,是否有认真守好?!”惠安微眯起了双眼,视线定定投在那垂首禀报的人身上,字字句句,条理清晰地问询道。
在另一侧的清安,在听见惠安那句“是否有认真守好”的时候,张了张嘴,似就想出声说些什么,但念着刚刚清心的模样,心下自然明白此刻的惠安轻易招惹不得,也就只得悻悻然地将目光落在将要回话之人的身上,听着她如何回禀。
许是聚集在身上的目光,都带着莫名强烈的压迫感,禀报消息的人觉着自己肩上无故地沉上了几分重量,头更加地往下低了几分,但还是恭恭敬敬、仔仔细细地回答着惠安的问话:“山上各个方向都派了人去搜寻,传来消息的人说,已是基本搜查完毕,山上仍旧藏着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山下守着的人,亦是没有丝毫的懈怠。”
这可就奇了怪了,自认得到消息以来,就打着要顺藤摸瓜的主意,处处都算是布置妥当了的惠安,压根就没有想到封锁了出口,仍旧寻不到这本就是被刻意放出去的人的踪影,现下,出现了这般棘手的状况,即便稍稍布置一些,也能达到想要的效果,但她还是不乐意,为了能达到着想要的效果,便得让自己担上一个管制不力的名头。
心下思索来回,惠安的面上依旧沉静,却是扬声道:“山下既是守好了的,那便命人依旧在山上搜寻,不可大意!”
“是。”
回禀消息的人退了下去。
清心立刻便一扭头,对着站在她身后的清晓,一溜烟地说道:“除了听到清云装神弄鬼,是为了要等人心惶惶、看守不严的时候,从那只有两人看守的小侧门逃出去的话之外,你还有没有听到些别的什么?!譬如,路线之类的?!仔细想想!要是有什么遗漏...”
清心的话,言之未尽,配合着她那明显比平素阴寒了不止一两分的面色,很有些道不尽的威胁之意。
清晓不觉眨了眨眼,使劲儿地回忆了一番,自个儿那天去找清月之时,意外偷听到她们那般谋划的情形——
那天,天色不是特别好,有些闷闷沉沉的,她本是要去寻清月,再叫上几个其他交好的人,去外间那花园子里玩耍的。
及至,她走到清月的房门前,本奇怪清月为何这般时间却紧闭着房门,但也没做多想,只管要伸手推门的时候。
却听见了清月师傅的声音。
也不知那时是为何,她便鬼使神差般地缩回了欲要推门的手,还偷偷摸摸缩在了一边,将耳朵贴在了门缝处,小心翼翼地偷听起来。
一开始,她只觉得清月师傅说的话,莫名其妙,云里雾里地叫人听不明白,什么“你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