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松开握紧魔杖的手,毫不畏惧的直视德拉科的眼睛,语调平静但是隐忍:“收起你虚伪的假笑,有什么想法你就直说,马尔福。不用在我面前兜圈子。”
“对于这种问题,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德拉科高傲的仰起头,目光里满是一种冰冷的嘲讽,“正是你的教父所不齿的家族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庇护了他,可他却将整个家族抛之脑后——也许他愤怒于纯血家族的腐朽僵化,讨厌纯血的那套自私自大的言论,可你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却忘了他自己是布莱克家族的长子!”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中难耐而又激荡的情绪:“在他有责任保护自己的的家族、家人不受威胁和吞噬的时候,他却没有担起这份责任,甚至没有试过任何努力去尝试着改变它!在那个时刻,他抛弃了布莱克家族,去追求你们所谓的正义和反抗,却让家族担负起他应负的重担!而且最后时刻的叛逃——”
“他没有叛逃!”哈利激动地说,面孔涨的通红,那一双翡翠一样的眼睛如今亮的像是璀璨的钻石,“他是我父母的朋友,他坚强勇敢——”
“可是结果呢?他的离家出走带走了他们家族这一辈的希望,而为了他那愚蠢的复仇、因为他的莽撞、无脑和自杀式的英雄主义情怀爆发,导致了整个复仇事件失败!在此之后,受到影响最深的难道不是你吗?”德拉科俯□子,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哈利,好似天地间唯一的那一点鎏银的亮色。他压低声音嘶嘶的说:“你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那是补偿——他对你感到愧疚!他没有照顾好你爸爸托付给他的你!他对你的父亲感到愧疚!”
“住口!”哈利厉声叫了起来,声音都紊乱了。他的怒火在胸中翻腾,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星沉子悄悄地瞥见他铁青着脸,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那一幅僵硬的表情,有如被石化的雕像一样吓人。
“你心虚了,波特。不然你为什么要让我住口呢?”德拉科用一种低沉滑腻的音调说道,好像一条蛇的芯子在舔舐着人的心口。他清秀的脸扭曲成暴怒的样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却格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他好像在燃烧,引燃着周身的空气,四周惊人的安静,可是空气却在怒吼着撕扯你的心跳。
“出生是不能选择的,”深吸一口气,哈利突然出声,神色是一种暴风雨过后沉淀下来的平静,“我记得邓布利多校长曾经对我说过,最终决定我们命运的不是能力,而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教父离家出走,从族谱上除名是注定的事情,他与家族的不和也并不是接受责任与重建家族可以改变的,这里边并不只有你说的那些逃避,更多的是信仰,是一种根深蒂固,甚至溶于血液里的东西,这是不可改变也改变不了的东西。信仰不同,走的路也不同。”
闻言,德拉科的神色略微有些诧异。他抬起头来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哈利一样上下打量着他,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不会强求你们接纳我的观点,我也不能一时片刻改正我的看法。只是如果我们的信仰是一致的,就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这就是我想说的话。”哈利态度镇静的说,眼睛里是一种诚恳的神色,“我不想和你总是吵架或者争执,我以为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上?”
他试探性的看了看从开始就一言不发抿紧嘴唇的潘西。
“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我当然欢迎。”沉默片刻,德拉科态度冷淡的说,重新把头埋回书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明白这也使对方的妥协,哈利耸耸肩,决定不再询问下去,转而对星沉子说:“那么,暑假可以来我们家里玩的,星!一起探险吧!教父也很想当面感激你——虽然现在他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圣诞节我们只能送你一套自己组装起来的飞鸟骨架标本。”
“你说的是……那个吃剩下的鸡骨头?”星沉子弱弱的问。
包间的气氛凝固了三秒钟,哈利深吸一口气,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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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一个多姿多彩多灾多难的圣诞节假期中,学校自然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但是在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
石化事件再次发生了。
“就在你们走的那个晚上。”扎比尼面色不是很好的贴着德拉科的耳边悄声说,“这一次被石化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可怜的赫奇帕奇,贾斯廷·芬列里——但是另一个是一只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
德拉科手下刀叉的动作一顿。
幽灵也能被石化?德拉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胸前的护身符:这一次的情况看起来有些棘手……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和拉柏雷·亚克斯利周围的人际关系排查的如何了?”他低声问扎比尼。
“在第一次石化期间,就是那次万圣节的晚宴,他们两个分别都离开过大厅一段时间。但是亚克斯利是与弗林特在一起,而那个时候弗林特已经捡到你的胸针。所以阿斯托利亚的嫌疑要更大一些——我调查了一下她的朋友圈,发现除了本学院的那些朋友,她还分别有五个拉文克劳和两个赫奇帕奇的好友。在第一次石化期间,她就与其中一个拉文克劳的好友出去过。”扎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