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螺此言一出,换成了程婉婷沉默了,“我果然还是天真了。”程婉婷喃喃自语道,“那么你呢?”她看向路西菲尔道。
“我可不想被人骂黄皮猴子。”路西菲尔自嘲一笑道,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他墨玉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电般的光芒。他人虽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路西菲尔轻摇着折扇幽暗的墨眸如夜幕上的星辰,微微一笑,更添一份温文尔雅,不但美且慵懒随意。
程婉婷抬眼央求道,“我可以听你们唱一遍吗?也算没有白来一回。”
“ok。”顾雅螺点头应道。
“来来,吉他我都给你拿来了。”陆江船从屋子里把吉他拿出来递给了她。
两人应邀合唱一曲,啪啪……程婉婷使劲儿地拍着巴掌,“实在太棒了,高低回旋的声浪,裹挟着自己随浪沉浮;曲落间,蓦然发觉自己的心于被俘的放松中,已柔软得像一颗被孩童吮化的奶糖……”
顾雅螺耸耸肩,“好又如何,即便我们的口音标准的如bbc,可一站出来就希望破灭了。”
“唉……” 程婉婷重重地叹了口气,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小姨子,我送你回家吧!太晚了,妈会担心的。”陆江船起身道。
“那好吧!”程婉婷站起来道,“大姐,螺儿,路西菲尔,我走了啊!”
“我去送你。”程婉怡跟着起身的道。
三人一起下了楼,程婉婷进了餐厅和陆忠福、江惠芬告辞,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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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路西菲尔手托着茶杯,轻轻摩挲着杯口,“她可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知道。”顾雅螺扯唇一笑道。
“其实有一个方法啦!”路西菲尔淡淡一笑道。
“我知道,你说的易容啦!”顾雅螺唇角含笑,双唇透着淡红色的粉润光泽,犹如三月枝头刚刚绽放的桃花似的,煞是美丽,“这样也不会影响我们的私生活。”
“张爱玲说过,出名要趁早!”路西菲尔手支着下巴,一撇嘴道,“其实,玩票兴致的,唱片嘛!又不拍mv,我们完全可以不露面的,封面拍的暗黑一些,重金属一些,只留下一个剪影,谁知道你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呐!再说了这也可以是一个谜一样的宣传嘘头。”
顾雅螺挑眉轻笑道,“怎么,你有兴趣。”
路西菲尔淡淡一笑,“我以你的意愿为准,你怎么做我就舍命相陪喽!”
顾雅螺眯着眼睛摇头道,“你说,我们最后没有修成正果,我要是喜欢上别人,你会放手吗?”
“你敢!这辈子休想甩掉我,我们注定纠缠!为了其他男人的性命,你最好离他们远些?”路西菲尔勾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道,“别逼我大开杀戒,露出狰狞的一面。”画风整个为之一变,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虽轻,却带着一丝危险。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凤眸微眯,犹如一头猎食优雅的雄狮,而她就是那只等待的猎物。
“在乎即是弱点,你现在的弱点很多很多。不要逼我螺儿。”路西菲尔食指轻缓的拂过她的脸颊,深邃的眸子径直望向顾雅螺现在一张甜美的包子脸。
“奉劝你最好不要那么做,如果你敢动我身边的人,你知道我的手段。”顾雅螺捏住了在自己脸上作怪的他的手指,闭了闭眼眸,再次睁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沉着之色。
“我的任何决定都取决于你。”路西菲尔低笑出声道。
平凡的生活过久了,顾雅螺居然忘了,这温文的外表下,有颗无比霸道的心。
与他的交集只在北非沙漠,再见面时,他们已经长大,二十岁的他已经是组织的二号人物。
天使般的容貌和他出色的能力,让他轻松地俘获了一大批人的崇拜。拜组织里的花痴者的大嘴巴,知道了他接受了比她更为残酷的训练和汲取了浩瀚如海般的知识。
顾雅螺更是亲眼目睹了他命人将爱慕自己的属下碎尸万段,他说,组织中禁止任何感情。
顾雅螺亦是亲眼见证他无情的命令组织特工杀死了与之并肩十数年的同伴。在他的眼中,死在自己手下的可以是任务,也可以是朋友,亲人,亦可以是曾经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
他就是这般的冷酷无情,如狼王争夺战一般,在二十五岁那一年,干掉自己的父亲,成为组织的新的掌舵人。
胜利者将获得狼群的爱戴,失败者将受到狼群的痛打,并被赶出狼群,下场悲惨的死去,这是每一代组织的头儿的结局。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下手毫不留情。
他就像是噩梦般缠绕在组织的每个人的心中,他赏罚分明,手段狠辣无情,他就像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遵循冰冷残酷的程序,执掌着国际上鲜为人知的法则,游刃有余的游走于黑白两道。
他就像一个与生俱来与感情绝缘之人,囚禁着所有人的内心,亦包括他自己。
所以,组织内特工都是‘冷冰冰’的人,嬉笑怒骂的面孔下,是一个个封闭着自己的内心的人,哪怕面对历经生死的战友,亦是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与冷漠的态度。
所以顾雅螺不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机器也有感情,简直莫名其妙!
然而朝夕相处下来这些日子,在这老旧的唐楼里,做着茶餐厅的活计,如小市民一般生活,很难想象他有这般亲和力的一面。
“噗嗤……”顾雅螺笑了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