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和沐晨风皆是一脸疑问神色的望将过来。
灵儿笑道:“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要大婚,到时候七七八八的事情肯定是特别繁杂,婚前婚后怎么也得忙上个三月有余,自然没时间弄这个,所以还是提前把准备工作都做了方好。”
那二位听罢,也不再问,稍事休息后便告辞离去。
其实灵儿顾虑更多的是这陌生世界的种种未知变数,嫁入王府后虽然衡王对自己有承诺在先,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入皇家深似海,谁知到时又会有什么样的变故,不如趁早把自己的这点退路安排好以防万一才是正经。何况自己现在也不是单身一人,还有清溪和诺儿这对姐妹,作为一家之主,势必要考虑周全。
见二人离去,灵儿便向清溪道:“把娘亲当日留给我的银票和嫁妆单子都拿出来。”又向诺儿道:“到门前守着。”诺儿听言,心中了然,转身出门到院门处假装伺弄花草,一边留意是否有人过来。
清溪忙忙进入内间抱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木的精致雕花盒子,放至小几之上。
灵儿将盒子打开,内中还有一个精致的黑漆梅花纹的宫用桃木匣子,将匣子取出,侧面一个梅花镂雕的黄金锁,灵儿凭着儿时的记忆用手握住那锁朝左转动一下,右转动二下,只听“咔嚓”一声,匣子应声而开。主仆不禁喜出望外,灵儿之前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打开这锁,思虑了这么多日子,近日方决定试一试,没想到一下子就开了,心中念叨必是这身体的母亲九泉之下保佑女儿,改日定当去坟前给其烧香焚纸以示感谢。
清溪喜道:“小姐,有了这笔银子,您就可以为自己准备更为贵重的嫁妆了。”
灵儿听得清溪说这样的话,立时无语,心中暗暗叫道:“拿这些钱准备嫁妆,傻子才干这样的事情。”她也懒得跟清溪解释,心知也解释不通。
慢慢打开那方匣子,一一取出里面的东西,灵儿感觉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有种开启宝藏前的期盼与欣喜。先把一叠银票展开来,凭着自己的古文功底,灵儿还是大略能猜得出上面的数额,数了一下,一万两面值的银票有三十张,一千两面值的银票有二十张。凭感觉这银子好像并不是很多,尚不足支付自己开医馆的花销。
见匣子底部大红色羊皮纸的嫁妆单子,灵儿随手拿了出来,只看长长的一流溜名称,只略略看了几样便是那大玉戈、九龙玉杯、猴王砚、九龙宝剑等。灵儿心中惊道:“不愧是宰相千金,就是自己再不识货,只看这名称也猜得出皆是稀世珍宝啊!可惜这些皆是放在府库里,自己这边的几箱也只是极普通的物件,虽然相比一般百姓家庭是极好的,但是当不了多少银子。”
灵儿这边正在心中盘算着怎么把这世娘亲的嫁妆变成银子,只见诺儿从外面进来道:“王姨娘来看望小姐。”
灵儿看向诺儿,心中百般揣度“她来做什么?”口中道:“请她进吧。”清溪利落的把东西收回匣子,抱入里间收好。
灵儿稍事整理后,端坐于几前品茶,只见自门外进入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后面跟着两个小丫鬟。那少妇生得身材窈窕,行走婀娜,再看那面上五官并无一处出众,但凑在一起怎么看着也算是个美人儿。一身姜黄色锦缎曳地长裙,既显得庄重又不失妩媚,头上发式新颖钗环脱俗,端的是个看着让人亲近的主。那身后的丫鬟,皆是粉色掐牙背心罩淡绿衣裙,干净利索。
王姨娘进得门来,微微一福道:“见过二小姐。”灵儿并未动身,只淡淡道:“姨娘不必客气,请坐下喝茶。”
王姨娘见灵儿态度冷淡,起身虚坐于灵儿身边,接过茶水便直言道:“姨娘眼拙心笨,近日掌管相府中馈有很多不到的地方,二小姐如有何不满之处只管提点姨娘,姨娘定当改正。”
灵儿听这话倒是谦虚,心软下来道:“灵儿并没有不满的地方,相府人多事杂,倒是有劳姨娘了。”
王姨娘这才笑道:“若是往日也还好,可是眼见得过几日衡王府送来聘礼,二小姐和大小姐的大婚之日也是即将到了,这两桩都是府中的大事,半点不能马虎。”
灵儿听她如此说,方计上心来,略一顿便道:“一应事情都是有府中的定例,姨娘又有甚烦心的。”
王姨娘忙道:“二小姐此话很是在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料二小姐也是明白?”说完,朝灵儿含蓄一笑。
灵儿未动声色,只道:“这些姨娘和父亲商量便可,不必在意其他。”
王姨娘微笑道:“可不是为这事来的吗,依老爷的意思二小姐和大小姐既是姐妹,那嫁妆自当不能厚此薄彼,方能以示公允。”
灵儿不由得拿眼朝王氏看了过去。
王氏急道:“只是借用罢了,日后相府自当不差分毫的补给二小姐,也是现在时日紧迫,一时却也筹备不齐。”
灵儿听得这些话,心中稍一揣度便冷道:“姨娘说的很是,灵儿只要求把母亲生前嫁妆尽数给了灵儿,也好慰母亲大人在天之灵,其他之物皆可随父亲和姨娘的意。灵儿身子也乏了,姨娘慢走。”遂起身进了里间。
那王姨娘见灵儿离去,愣怔一会,这才慢慢起身离去。她近日过来本也是心里已有准备,料得不能圆满。无奈她屈居府内数年,今日方有出头之日,虽情知不是好事,还是被迫硬着头皮前来。心知回去不免又是一通埋怨,不由得心中哀叹。
灵儿躺在床上好不郁闷,清溪这内室听到刚才谈话,此时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