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儿这才道:“如今我们母女住在这相府里实在不妥,若是母亲真的哪天行凶杀人恐有人必然容不得她老人家,我想带着她去家庙里住,那边偏远安静,也适合我娘养病。”
见冰儿说的在理,况也是好事一桩,灵儿也着实怜惜姬冰儿一个女孩家不容易,思及自己当初情形,同病相怜之心顿起,道:“我今日便和父亲提一下,至于成与不成,且还得看你母女造化。”
姬冰儿忙忙道谢,灵儿这才赶紧携了清溪离去。
清溪不免抱怨道:“小姐又多事,咱们只回来这么一次你便又多做了件与那柳氏为敌的事情,不知道她们母女背后多恨咱们呢。”
灵儿也不应答清溪,只心中无限悲伤,适才看姬冰儿脸色已是觉出有几分不正常来,这也就不难推出夏姨娘的疯癫是何所为了。想必是姬冰儿年轻,身体强壮些,对那药物尚有几分抵抗能力。而夏氏已是出现病状,再不出一月必然完全失去意识,是个十足的疯子。可恨这柳氏害人一个女儿还不够,既然要斩草除根,真真是个毒妇。
经这一事,灵儿已是没了兴致,只回灵犀院转了一圈,各处看看便又回至厅内。衡王虽是大周的皇子,但是今日以女婿身份来访,是以相府之内只以家宴待之,午膳时候,众人围坐也算热闹。
灵儿扫视一圈独独不见夏姨娘母女,便向姬谦道:“今日女儿归来,大家都在,怎不见夏姨娘,莫不是哪里有不舒服?”
姬谦讪讪道:“灵儿且多吃些,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为父特意吩咐厨子为你做的,”却绝口不提夏氏。
衡王只做不见,又把那灵儿喜欢的各样吃食夹了些放于其面前的盘中,一脸的宠溺之色。柳氏见到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冉儿可怜巴巴的急着回去讨好瑞王,心中一阵酸楚,却又不得表露出来,端着当家主母的样子与众人寒暄。
倒是王氏母女很是为灵儿高兴,王氏又使眼色让姬枫给二姐姐敬酒,几人显得颇比别人亲近些。
此时相府膳厅内,一派其乐融融,家宅祥和的气氛。岂料乐极生悲,忽然一个小厮模样的青年人急忙忙闯将进来道:“不好了老爷、夫人,夏姨娘疯了,正拿着个菜刀四处乱窜,见人即砍,说是有人要谋害她们母女。”
姬谦眉头紧皱,强压怒火,此时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有失颜面,厉声道:“你个混账东西,胡说什么,还不滚下去。”
小厮被吓得愣住,慌慌张退了出去。柳氏心中有鬼,起身便前去料理,王氏也跟了出去,一时本来满满的一桌人走了个七七八八。
灵儿倒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向姬谦道:“我今日见夏姨娘神色间好似受了某种刺激,若是长期压抑不得排解,必致神智模糊,父亲不若将其送入相府祖庙之内,一来免了其再次闹事,若是伤了人可不好,二来祖庙偏远清净,姨娘也可好生静养,岂不两全。”
方此时那姬谦正满腹懊丧,听灵儿此言,有个不同意的,忙点头道:“衡王妃所言甚是,我明日即派人将其送入祖庙。”
方此时那柳氏自外面回来,正听到这话,心中恼火,但已是无回旋余地。灵儿却笑意吟吟道:“女儿打扰了这半日,告辞了,他日再寻时间来看望父亲和夫人,”说罢与衡王相携而去。
待上了马车,灵儿心情很是舒爽的把其让诺儿缝制的大大的抱枕靠在身后,自言自语道:“这些日子忙的也未弄点家乡菜来吃,待会回去必要做些,相府的菜太不合胃口。”
衡王轻轻一笑,道:“今日这戏你演的倒是精彩,何时演技变得这般好了?”
灵儿斜眼看向衡王,嘴角一抹不屑道:“有时太过聪明也未必是件好事,”说完转身背对着衡王偷着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