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灵儿琢磨着也该够了,这才停下笔来。雷真绕至桌前看了看道:“如此之多,岂不是我每日只吃药便足够了?”
灵儿见雷真眉头紧锁,好好的一张帅哥脸此时变成了苦瓜脸,由不得打趣道:“可不是,每日都只吃我开出的药,不用再吃其他的了。”说罢,笑得见眉不见眼的望着雷真。
雷真看其笑得很是蹊跷,又细细的看了一遍‘药方’,半晌不语。灵儿也不去打搅,只问着一旁伺候的宫女一些日常问题,再随意说说自己的疑惑,看似一副漫不经心模样。
待得看了大半,雷真方才悟道:“姑娘这开的方子可都是些平常百姓家的食物,最简单不过,这些便能治愈本皇子的病?”
灵儿听起心中疑惑,倒也不恼,耐心解释道:“王子所患喘疾乃是湿热之症,最忌食助湿生痰之物,而你乌桓国多以肉类作为日常饮食,是以病情逐年加重。我开的这些虽看着粗鄙,但是对王子的病情最为有益,只按着这法子食用,必会大大改善痼疾。”
雷真听其这些说法固然新奇,但倒是不失道理,况不过改变日常饮食罢了,倒不妨试上一试。笑道:“有劳姑娘费心,不知本王子要如何答谢才好?”
灵儿正欲谦虚一番,却见一眼熟的宫女急匆匆的过来,心知必是胡蝶衣并公主寻自己了,忙起身随口道:“他日有需要的地方,灵儿必然过来寻王子。”便跟着那闺女往回走。
胡蝶衣见灵儿进来倒未说话,只玉奴不悦道:“此处乌桓国皇宫禁地,姑娘还是仔细些的好,万一有个闪失,恐不止姑娘一人遭殃。”
灵儿手指缠绕着肩上发辫,冲玉奴‘嘿嘿’笑道,“姑姑教训的是,灵儿下次不敢了。”
胡蝶衣这才放下手中茶盅,朝灵儿柔声道:“你我这就去见公主,她可是等候多时了。”
三人遂由宫女领着一径的去至伊拉娜莎公主宫中,却见其满面愁容的迎了上来,不等相问便悲声道:“昨日两国再次交战,大周的援兵刚至,兵强马壮,重创我乌桓国精锐,可怜索那塔被衡王殿下刺伤,我父王大怒,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大周军营,衡王正与白将军及众位将士庆祝昨日的大捷。这还是自开战以来最为痛快的一次胜利,军心大振,斗志更盛,觥筹交错中满是喜悦之情。
待得席终人散,衡王回至自己营帐之中梳洗完毕,本以为已是十分的困乏,此时却觉出奇的清醒。帐外隐隐的一道黑影,衡王倏然手握飞镖,厉声道:“何人深夜到访?”
白大山顿了一顿,轻道:“王爷若是未安睡,不妨和末将出来看看今晚的月色,这塞外的寒月倒是与大周有几分不同的风姿。”
衡王这才定下心来,收回飞镖,整理衣物出得营帐来。却见白大山手中两坛美酒,见到衡王直接递将过去道:“良辰美景自然少不了美酒助兴,王爷既然也和末将一样睡不着,那么今晚不如不醉不归的好。”
衡王随手接过酒来,同白大山信步到得一处偏僻的地方坐下,两人一边上月一边品酒,很是自在。直待酒去了半坛子,衡王方道:“打了胜仗,将军好似并不十分的开心?”
白大山微微一笑,举起酒坛喝了一口道:“末将戍守边关已是十年有余,大小的杖经历无数,王爷可想听我说说心里话?”
衡王心中一怔,既是没有想到面前这位粗人还有不少心事,随即道:“将军但说无妨,你我只是谈心,并不用计较其它。”
听衡王说的诚恳,白大山这才放下酒坛,随手擦了一把嘴巴,沉思片刻方道:“我大周虽昨日一战大胜乌桓,但是意义并不是很大,简而言之,乌桓与大周如此厮杀下去不过是相互消磨,最后无论是兔死谁手都将成为别人口中的肥肉。”
衡王接道:“将军是指我大周的敌人并不是乌桓国一个,还有其他国家觊觎我大周国土?”
白大山蓦然转向衡王道:“王爷英明,乌桓国不过是个边塞小国尚对我大周虎视眈眈,何况那兵强马壮的大国,他们之所以暂时不动,谁又敢说不是在暗中观察,蓄势待发。是以与乌桓这样的小国,以和为妙,我们可以打败一个国家,却永远无法收服一个民族,更不可能完全消灭他们。”
“将军分析的正是,这也就是将军一直只与对方拖延迎战,却不一举击败的原因?”衡王注视着白大山道。
不意被衡王看出本质,白大山惊惶起身下跪道:“末将也是为我大周考虑,并无他心,还请王爷明鉴。”
衡王随手又喝了口酒,随意道:“起来吧,你我今夜只是良友,并非君臣。你之前所做不过是想逼着父皇想出办法与乌桓国修好,以此避免有朝一日我大周陷入腹背受敌,百姓流离失所之境地,也是用心良苦。”
白大山重又坐好,幽幽道:“一统天下固然很好,可是大周连年灾害不断,国库空虚,此时用兵强攻必得横征暴敛,受苦的还是百姓,末将不想因一己建功立业的私心,愧对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
“可是乌桓国一心想侵略大周边疆土地,若要议和又谈何容易?”衡王怅然道,竟是没有想到自己请战前来,本以为畅快厮杀于沙场无忧无愁,不意又多了这些许烦恼。
灵儿听了伊拉莎娜公主的诉说,忽而喜道:“这不正好是个劝说国王休战的理由,正好可以让云妃娘娘以此为借口告索那塔一个好战轻敌的罪。”
胡蝶衣道:“若是如此,必得在索那塔王子归来养伤之前见到国王才是最好,事不宜迟,我这便去拜见云妃娘娘。”
伊拉娜莎公主听二人所言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