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一声鸽子“咕咕”的叫声,淡墨叫道:“小姐你看,是岳麓书院的信鸽。”
“是大师兄发来的信鸽。”淡墨取下绑在信鸽上的纸条,道:“大师兄说董文标姑爷……”
朱微颜蹙着眉头向淡墨瞧去,将淡墨的话语硬生生的打断。显然不满意淡墨的说法,淡墨心里暗自嘀咕“信上是这么说的”,却也赶紧将着姑爷两字去掉,接着道:“董文标不日将到达岳麓书院。已派随行小厮前来,说是要与你相见,如今院长正在闭关修炼,大师兄询问一下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朱微颜但觉得心中一阵阵的腻烦,看来修真界说董文标是十足一纨绔儿的传闻一点也没错!三教九流中。儒教最是谨守礼仪,董文标乃是儒教四大书院之一嵩阳书院院长董其政的独身儿子,将来极有可能执掌嵩阳书院一脉,更应该以身作则,怎么能这么粗俗不知礼节?
《礼记》上记载男女婚礼有六重大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在请期后至亲迎的一段时间内,未婚男女是不得见面的,我等修真人士虽不是太计较这些,大家都在江湖上行走,偶遇了便偶遇了,没人去说你。可你也不要这般明目张胆,大老远的跑来指名道姓的要见我吧。
大师兄也真是,这等无礼的要求直接回绝便罢,干嘛非要来询问我的意见?想到这里,朱微颜与着淡墨浅语道:“你等二人明日便赶回岳麓书院去告诉大师兄,就说我奉父亲之命办事,事情尚未办成之前,不敢有违父命抽身离开!”
淡墨浅语还想再劝,却发现朱微颜又是转过身去,对着月光。对着东海拨弄起琴弦,那淅淅沥沥的琴音再一次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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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决定了要离开,李易自不便再于青丘山上逗留,免得耽误了苏媚度劫的时间。
第二日一早李易便收拾好行李。向着苏媚与小白道别,苏媚抱着小白依依不舍的相送,一路上两人但觉有千言万语萦绕在心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的走出了青丘山。
李易掏出苏媚所赠送的玄水珠,将之化作小船后。忽然觉得身边一阵幽香袭来,紧接着脸颊上一热,原来苏媚已经悄然的在那里印了一个红唇印。
小白见状大乐,伸着一双爪儿直拍,仿佛看见了新奇的玩具一般,冲着李易龇牙咧嘴的笑,倒也将几人的离愁别绪冲淡了些。
这小子有点早熟,李易哭笑不得,腹诽了小白一句后,道:“媚儿,你若是想要,就光明正大的提出来,但凡你有要求,便是天上的月亮小道也会摘给你,你干嘛搞偷袭呢?”
“美得你,尽会吹牛皮。”苏媚没好气的瞪了李易一眼,却是看见李易脸上的红唇印,又呵呵的掩嘴笑起来,对着李易一吐香舌,道:“小道士,我本来是要给你做个记号,咬几个牙齿痕迹出来的,省得你回去了再被人骂做小白脸。不过想到你会合纵门的阴符七术,疗伤祛疤最是管用,于是只得放过你算了。”
李易闻言好不郁闷,都怪那朝阳谷水伯天吴,打架就打架,干嘛说自己是小白脸,弄得苏媚现在时不时的拿来调笑自己。
“那好吧,媚儿你干脆好事做到底,再放过小道一回怎么样?”李易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表情,扬起另外一边脸,向着苏媚凑过去。
“我才偏不呢?”苏媚拿着一根指头在李易脸颊上面轻轻的点了一下,声音忽然变得柔软起来,道:“我就留着这边,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给你,好让你在这段时间内想着我,不要忘记我……”
阳光暖暖的照着,海风轻轻的吹着……今日的风儿并不大,东海水波在微微的荡漾着,听得苏媚的话语,看着苏媚有些红晕的面庞,李易但觉得自己的心儿也像那东海水波一般,在微微的荡漾着,李易想起了后世的那首诗歌来: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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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无论两人心中有多么的不舍,李易终究还是踏上了玄水珠小舟,开始了此次下山游历的归程。
就在李易出发不久后,李易忽觉得远处东海波涛中似有什么东西闪过,李易定睛看去。但见那里有两只人形的螃蟹与龙虾在探头探脑,螃蟹与龙虾俱有人面,不过身子仍是本体尚未化形。
李易瞧那螃蟹与龙虾模样,顿时哑然失笑。想起了小时候戏文中的著名跑龙套虾兵蟹将,还真与自己所见者仿佛,只不知这虾兵蟹将为什么盯上了自己。李易倒也没有想得太多,毕竟这里是在东海之上,看见些虾兵蟹将也不足为奇。
行驶在茫茫东海中。一眼望去尽是烟波浩渺,四面八方的尽头都是水天相接,连个标志也没有,李易靠着日升月落来推算着时间方向,却是在身上干粮吃完的时候,李易惊奇的发现,自己在东海上转悠了四五天,竟然还没有靠岸,甚至连个岛屿也没有看见。当初李易和苏媚去青丘山的时候,可是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啊。
是自己受伤后控制玄水珠的水平太差。还是迷路了?看起来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些。李易顿时心中凉了半截,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