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华夫人,一转眼悠然都出落的如此优秀了,瞧瞧这模样,生的可真俊哪!”
“是啊是啊,就说我家那野性难驯的丫头,但凡能像悠然这般,我该是连做梦都会笑醒了。”
“华夫人可有几招教育子女的法子,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好生学习学习,你们说是不是?”
“可不,曹夫人说的没错哪!”
“瞧我这生来最笨,说不出夸赞的话,多亏了曹夫人了,这么想来,悠然的年纪与我家铭桀该是一般大才是!”
几位富太太你一句我一句间,便将话题引到了今天的主题上。
华母只是笑,端着温婉大气的笑容应对着这一片富太太圈,一边暗暗拍着华悠然的手,给予华悠然无声的安慰。
华悠然固然穿着锦衣华服,妆容精致,钻石长裙那绚烂的光芒几乎是全场的焦点,能将在场其它女性全部比下去。然而,她的脊背却是僵硬的,她的浑身高度紧绷着,就连精神都是崩的紧紧的,若是细看,还会现她有轻微颤抖。
与华母的谈话固然打开了她的心结,却让一度想起那些不堪回忆的她沉浸在阴影里,到现在都没脱身。
“若是我没记错,铭桀该是比悠然小上四岁,雷太太怕是记错悠然年纪了。倒是我家树泽,与悠然一般年纪大,只是他向来不爱经商,瞒着我跟他父亲从了医,好在现在混的还算不错。”富太太口中对儿子嫌弃的不行,然而那高高翘起的嘴角却显示了那股自得骄傲。
“傅太太真是太谦虚了,谁不知道树泽年纪轻轻,已经是二院的副院长了,据说医院里头光是追树泽爱慕树泽的医生护士,都是不计其数呢!”
闻言傅太太脸上的笑纹更深,然而嘴上却是假意说着,“那不过都是小丫头的玩闹罢了……”
这些人明明脸上带笑,然而明里暗里话语里却是不相相让,字字句句言语间都是刀剑,将对方刺到见血。
这就是上流社会,所谓的名流圈……
华悠然在心里冷笑了几声,悲凉的凉意从心间泛上,几乎让她脸上那伪装的完美笑容寸寸瓦解。
就在刚才,她几乎要听了母亲的话,从此就这般过一生,而现在……
她恍然间想起她初遇霍行衍那会,是什么让她能义无反顾的入了部队,跟随他的脚步。或许,是因为她身周的环境是这般肮脏复杂,所以当她特别想得到一件东西得到一个人时,那样的想法才会如此迫切,迫切的让她可以付出余生……
而现在,许多人事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了原地。
这是,何等的讽刺!?
冷笑间,华悠然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宴会厅门口款款而入——
那人戴着斯文的黑框眼镜,木讷的线条几乎让人先入为主于他忠厚老实的形象,只是当他露出那一口标志性的烤瓷牙时,任谁也不敢小看这年轻男人只是个普通角色。
那是,霍行衍的贴身助理,莫萧。
看到来人是莫萧,并且莫萧身边并没有那抹让她又爱又恨的身影时,华悠然贴放在裙边的双手渐渐攥紧,平静无痕的目光出现几分阴鸷色彩。
霍行衍……他没有来……
“莫特助?”正忙着招呼宾客的华父看到捧着礼盒而入的莫萧,在微怔后才算反应过来,重新端起适才完美无缺的和善笑容,“莫特助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华父心里的疑惑只升起一秒,便被自个否认。
这次名义上是生日宴,实则是相亲宴,因为担心华悠然看到霍行衍受到影响,华父连霍家都没有递去请帖,那么这封请帖是谁送的,已然了然于心。而想必莫萧的到来,必然能让悠然死心,华父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莫萧是霍行衍身边的红人,经常替霍行衍处理一些明面上的事,自然在出现之际被许多人默默收入眼底,继而心下有了几分计量。
“华老先生,”莫萧将礼盒递给身侧的佣人,语气里恭敬不失几分抱歉,“四少有个饭局走不开,便吩咐我临时赶来送上贺礼,并让我向华小姐道一声祝贺,祝贺华小姐生辰快乐!”
“莫特助哪里的话,莫特助能特地前来恭贺小女,已经让小女的生日宴蓬荜生辉了。”华父虽然这些年专注教育,可自然是个人精,哪能听不出莫萧话语里的潜台词,是以立刻笑容满面。
“既是如此,莫萧就先告辞了——”
“莫特助不多留会再走?”华父假意挽留。
“不了,四少还有事”
“莫特助!”
就在华父与莫萧言语的劝留间,华悠然已然款款而来,她的手里就捧着莫萧送来的那只礼盒,并当着莫萧的面,将那只礼盒拆开——
“悠然,不可——”华父刚想规劝,已然及不上华悠然拆开的度。
红色缎带一解一拆间,礼盒已然被全然打开,伴随着身旁窥见这一幕的富太太的疑惑声,“咦?”出现在被精心包装后的礼盒底部的,是一叠叠雪白的纸张。
而随着华悠然伸手将那叠轻如鸿毛捧在手里却重如泰山的纸张拿起时,目光触及那上方的白纸黑字,那加粗加黑的字体时,华悠然的手已然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霍然抬眸,华悠然凌厉的视线射向正扶着眼镜框的莫萧,几乎是用力抓住了手下那一份份合同,“……这是什么意思!?”
位于东区的诚盛湾别墅一栋,闹市区的三间商铺,风行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上面的条条行行,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