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哥不负期盼,立时叫道:“咕咕……”
隔着两人几步远的地儿,有两只母鸡悠闲地刨着土,榆哥出声时,母鸡也正咕咕叫。
榆哥挥舞小爪子,笑得开心极了,舌头还撸不直呢却跟着起哄:“咕咕……咕咕……”
一声声儿,与母鸡们呼应着。
“哎呀!小鱼儿真乖!”何元元甜得哟,心都快软成一团,她一把将榆哥搂起,抱在怀里好一阵揉。“我们小鱼儿会喊姑姑喽!”
榆哥躲不开,脸蛋上被迫留下好几道何元元的口水印。
何元元指着自己,嬉笑道:“来,再喊一次。”
榆哥别过头,一点儿也不肯合作,他挥出一只手,把何元元靠近的头挥开,挣扎着要从姑姑身上爬下来。
他要跟鸡们玩儿。何元元只顾着高兴,一时没领会小侄儿的意思,榆哥是个胖小子,他这么捣蛋不肯老实呆在怀里,何元元要抱稳当不容易,怕他摔着,顺手又托起他的小屁股。
眼见旁边那两只母鸡要走远,急得榆哥使了老大的力道,鼓起腮帮子,啊啊大叫着要挣脱姑姑的钳制。
何元元放开他,榆哥还没站稳呢,就急得蹬蹬蹬往前冲,追着那两只母鸡的方向。
“咕咕!”
“咕咕!”
被何元元抓着一只胳膊,榆哥扭扭身,扭不开,只能急得冲鸡们不停叫:“咕咕!咕咕!”
呀!感情是学鸡叫呢!何元元额头不由冒下一串汗,这时才理解小侄儿嘴里咕咕的意思。
何元元稍微郁闷了一会儿,瞧见自家侄儿也不知从谁身上学来的,竟然懂得龇牙咧嘴了,他一边扮着怪摸样,一边叫,那咕咕声叫得可真像呢。
管他呢,她就当小鱼儿喊的是她好了。何元元嘿嘿的笑着心想等会回了屋里,就立刻让小鱼儿叫一声,然后爹娘他们肯定会羡慕自己的。
榆哥长得虎头虎脑,还没到周岁呢,力气倒是很大。精力也足足的,自从明白他的意思,榆哥也不肯学着走路啦,一定要追着鸡群,他才肯挪动两条腿。
最后,何元元硬是带着榆哥追了好一阵鸡群,一直到小孩儿打呵欠,双眼迷离时,才停下手,追啊追的,一不小心已经离得家门很远,都已经来到黄家旺家附近。
一抬头就清楚看到黄家的屋子,崭新的院门,还有一道崭新的墙体连通着老屋,何元元绕了道,打算从隔壁几栋屋子旁绕过去,她现在想马上家去,可抱着榆哥刚走了几步,黄家旺就迎面而来。
其实,他已经盯着何元元看了好久,待她与榆哥玩累了,黄家旺犹豫良久,才下定决心走向她。
黄家旺迟疑一下,轻声问道:“元元,你现在要家去吗?”
何元元给了他一个你问的是废话的眼神。
黄家旺眼里暗了暗,抿嘴道:“你能等等吗?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
何元元故意忽视他低落的眼神,站定了,说道:“我不是在这儿吗?你有什么就说吧。”
两人呆在中间的小路上,一旁有几颗光秃秃的树木,隔壁还有好几户人家呢,这儿来往行人多,说话并不方便。
小心地观察她的神情,似乎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黄家旺鼓起勇气道:“我们去祠堂那儿好不好?”
下西村有一座祠堂,除夕夜祭拜还要几天,现在锁了门并不开放,他们幼时经常偷偷摸摸爬墙进去玩,不过黄家旺提议去祠堂,并不是要爬墙进去,祠堂附近没什么人,两个人可以有个安静的空间说说话儿。
他的神情很慎重,似乎要对自己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双眼睛期待的望着自己,何元元本来想拒绝,可鬼使神差的,她突然点点头。
一阵冷冽的寒风吹过来,黄家旺却紧张得手心冒汗,待得到肯定答案,他忽而笑了。
见何元元怀里的榆哥小脑袋点点,双目无神,眼看就要进入睡眠,黄家旺道:“抱着榆哥很累吧?要不我帮你抱?”
何元元斜视他的残臂,无声的表示怀疑。
黄家旺尴尬地挠挠头,解释道:“我一只手臂也可以抱稳呢。不会摔着榆哥的。”
榆哥可是何家的眼珠子、命根子,他宁愿摔着自己,也不会摔着榆哥的呀。
“不用,我自己抱罢。”何元元不放心道。
黄家旺没有强求,何元元先走,他跟在后面,两人的间距隔开有五步路远,一前一后便来到了大祠堂处。
挑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何元元开门见山问:“你要对我说什么?”
她那么直接,黄家旺一噎,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垂低头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才抬头凝视着何元元。
何元元并没有表面那么镇定,事实上,自从下雪时被黄家旺占了便宜,事后一回想,总是容易面红耳赤。一方面已经察觉到自己对黄家旺并不是没有感觉,另一方面又总是自动否定,怎么也不肯承认。
她就在这种矛盾的情绪中,弄得自己十分难受。因为内心纠结着,她最近都尽量避免与黄家旺碰面了
即便是他例行去自家检查手臂,避免不开时,她也会躲进自己房间里,一直到黄家旺离去才出来。
纠结这么久,何元元决定不纠结了,故而同意了黄家旺的请求,反正先看看他说什么吧。
近段日子何元元明显的变化,黄家旺当然也注意到了。他只是不确定、不清楚她为何反常的躲避自己。
再来,促使黄家旺现在的行为,是因为得知了她的婚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