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山巅。
远远传来一声悠远的钟鸣,飘荡在山峰之间。此时,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终于洒向了人间,也柔和的洒在云山山巅之上。云海之上来往无几人,此时正是云山弟子早修之时,君华深吸了一口气,向着诛仙台的方向望去。诛仙台所在的方向藏在云气之中,那无垠的天地间,如同一幅不可思议的巨大图画,而自己站在这图画中,终究不过是个小小的点缀。
他顿了片刻,终究决定再到那地方看一看。
行走间,迎面走来一个女子,正是梦馨,见他正望着诛仙台方向而去,顿住脚步问:“二师兄可是要去诛仙台?”
君华一怔,缓缓点了点头:“你可要与我一道去?”
梦馨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移开了目光,与他并肩迈开脚步:“说起来,那日他与芷云入离镜受罚,我却是没有送他们一程。”
君华并不接话,片刻之后忽然道:“你看,今日这个天气不大对劲。”
梦馨闻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就见刚刚还光芒大放的太阳,忽地被不知哪里来的乌云遮住了。放佛突然而来一般,天际之上缓缓聚集了许多黑沉沉的乌云,片刻之后,黑云之中忽地打下一道沉闷的雷。君华定睛一看,那道天雷威力无穷,竟是向着诛仙台的方向打去。
诛仙台乃是云山惩戒神仙所用,先于云山存在,无人知晓是何时所建。只知因着这诛仙台由来已久,众人便心存敬畏。
君华与梦馨面色一变,只道今日这变起突然,只怕是何异兆。当下也顾不得再去诛仙台,忙转身向玉虚殿而去。待到二人赶到玉虚殿,只见殿中已然坐了云山四脉的首座,唯有素月一脉尚在途中。
二人心中一惊,四脉首座皆在,可想而知这天有异象之事必定是与云山相关。君华心中虽惊,面上神情却是镇定如斯,他缓缓进了大殿又移到洛托身旁。趁着殿中其余三脉首座各自交流间,君华低声问:“师尊,今日这天有异象···”
洛托早已料到他所问,挥手止住他的话头,朗声对着下首道:“众位今日来此,想必是为这天有异象而来。”
下首一阵应和,三脉首座只说自己未感应到任何不妥,今日一早起身却是观到此等异象,心中甚感忧虑,这才过来问问仙尊。
洛托道:“不瞒众位,本尊也未曾推算到有何异事将至,只是这异兆起于我云山,只怕此事定是与我云山沾了关系的。 不知众位可曾留意,这异兆所起乃是我云山诛仙台之处。”
众人变色,如说这异兆起于诛仙台,那必然与不久前被送入离镜受罚的杨璟有关。君华显然也想到了此处,但他并不开口,只听得下首的三脉首座建议道:“仙尊既是知晓这异兆起源,那可知为何会如此。”
洛托一听,心中暗暗算了一番,仍是无所获。于是乎,对着下首道:“本尊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既是众位都来了,不如便一道去诛仙台瞧瞧便是。”
众人前后移出玉虚殿。就在这片刻间,只见那天际之上聚集的黑云越来越多,黑云之下沉闷的雷声不绝于耳。众人心中一阵惊愕,纷纷运起仙力,不消片刻,已然到了诛仙台之处。
只见诛仙台如斯,只是周遭竟是奇异的被雾气笼罩着,那雾气翻滚着,如波涛般涌动不息。君华微微一怔,忽地记起那浓雾所在之处正是上一次离镜升起之处,此时隐隐能望见并无一物。君华凝神思索,回头向洛托问:“师尊,这异兆可是与杨璟有些关系?”
洛托一听,忽地笑道:“如何见得与他有渊源。”
君华一怔,却是不知如何答话,他隐隐中觉得此番异兆定是与杨璟有关。只是他修行千年,心中明了入了离镜之人只有魂飞魄散一个下场,这才想从洛托那里寻个答案。洛托见他不答,又缓缓道:“这异兆究竟与他有没有关系,马上便能知晓,你好生瞧着便是。”
不知为何,听得洛托此言,君华心中却是缓缓定了下来。
忽地,只见眼前的雾气席卷起来,似是有一股力量从诛仙台下不知名的地界冲天而起。众人只觉心头一震,体内仙力如同决了堤的河流一般,从体内倾斜而出,而那股升起的力量却是越发壮大起来。
仙力从体内缓缓流走,众人心中大骇,只道这股不知名的力量如此强大,竟是能够抢夺他人的力量为己用。
在场的除去云山弟子便是洛托与三脉首座,皆是修为高深之人,此时察觉体内发生着如此变化,忙加持住自身修为,护住心脉。哪曾想,众人越护,那股抢夺之力越发蛮横,只压得众人额间冒汗。不过盏茶时间,只见修为的弟子已然吐血倒地,剩余的众人也是半点不敢马虎。
便是在此时,只听得洛托道:“众位快快撤去加持,这股力量并无恶意,它只是想借着众位的力量一用,并非将众位的力量吸走,众位若是护着不给,只怕是会误伤了自身,借他一下又何妨。”
众人一听,虽是心中疑惑,却是缓缓减了加持。但觉自身加持一弱,周遭压抑便缓了一分。洛托似有所感,朗声道:“众位听我口令,待我念一声退,众位便一同收回加持,这股力量似是要冲破什么阻碍,我等帮了它,它自是不会为难于我等。众人可听得清了?”
话音还未落,只听得有一个声音道:“仙尊,这股力量如此邪门,若是帮它出来了,它是个邪物可如何是好,我们又拿不住它又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