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黑衣的神仙动手救人,余澜斯转危为安,东研大军众兵士也是由大惊到大喜,欢呼雀跃。闻海见得此景,也是心下一缓,忙迈开步子要上前查看。可还没等他走到近处,忽地就见齐天撇了撇嘴,似是对手中抱着的是个男人着实别扭。果不其然,齐天撇嘴之后又嫌弃的看了余澜斯一眼,手臂一伸,就要将余澜斯从手中抛下。
闻海被惊得身子一抖,齐天身为妖尊,他想做的事是没有不敢做的。当下不敢再有多余想法,加快了步子,在齐天将他抛下之后倾身过去接住。
天地之间,一片死寂。
东研大军中,兵士们面面相覷,昔日众人眼中视为神佛的国主,如今竟是被人抛掷如同轻贱之物吧。再看余澜斯,虽是被国师稳稳当当的接了过来,可看他的模样,却是处于昏厥之中。两军相遇于战前,且两军挂帅的皆为各自国君,而今东研的国主却是昏厥在阵前,所谓群龙无首,东研此番情势急转。
齐天抛了余澜斯,抬眼便向杨璟望去,似笑非笑道:“怎么,如今晋位了,不怕杀生了?”
杨璟还未答话,陆重白已然接过话头对齐天道:“阁下来时曾说不插手凡事,如今怎么出尔反尔。”
“你懂什么。”齐天喝道:“本尊今日是被人请来保命的,我保他一条命,你们再打是生是死本尊可不管。”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道:“小毛孩子莫添乱,本尊要与这小神仙说道一番。”
陆重白还欲再说,忽地转念一想,东研大军如今正是群龙无首,若是加以引导,兴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一念及此,定了定心神,缓缓走到东研大军阵前,朗声道:“东研与我大原同分天下已有百年,朕想问一问在场诸位,百年间我大原可有对东研强取豪夺?”
话音未落,只见齐天本来迈开的步子又停了下来,似是陆重白这般作为引起了他的兴趣,似笑非笑的望着。
东研大军为之愕然,场中一时寂静下来,东研国力向来不及大原,百年之间两国相安无事,大原也未曾占着自己国强兵壮来强压东研。如此看来,大原倒也算是平和的国家,但众人却是不知两国国君肚子里那颗心是如何想的。兴许当权者都有的欲念,便是要一统天下,如今东研不适合开战也是不争的事实。
陆重白知晓打铁要趁热,故而又道:“你们都已瞧见,余国主身受重伤已然昏厥,这般情形之下诸位如是还要执意开战,你们能有几分胜算。当然,朕心知你们这群人中除去一个余国主,还有许多能人能够带兵打战的,好比阵前这位安大将军。”说话间望向阵前的安大将军,又道:“朕听闻安大将军你出生于军人世家,祖祖辈辈都是东研的常胜将军,带兵打战于你不在话下。”
说到此处,顿住不讲。陆重白一开口,这安大将军便知晓他想劝降,可他身为东研的带兵将领,主帅受伤昏厥,断然没有抛下主帅降敌的道理。想到此处,扯着嗓门道:“小皇帝你不用多说,我东研这六十万兵马,就算战死沙场,也不会降了你。”
陆重白一听,却是转了目光望着东研大军道:“你们想要为国捐躯都是好样的,可这捐了身躯之后,你们能为自己的国家谋得什么?你们自信自己能战胜我大原的军队。”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道:“朕听闻上一次两军交战之时,你东研的粮仓被烧,如今众位兵士已是到了计划进食的境况,不知此事可···”
一个真字还未问出口,只听得东研大军中有一人重重哼了一声,紧接着出来一个面色黝黑的男子,那男子眸中带有怒意道:“此事真假皇帝你会不知,都说为帝王者善会装蒜,今日我林清倒是见识到了,你派人杀光我看守粮仓的兵士不说,还一把火烧了我几十万人的粮食,此事莫过于一刀屠了我几十万的性命。”
话音未落,就听得“啧啧”之声,齐天道:“看不出来,你这小毛孩子倒是有几分狠辣。你这般烧了人家粮仓,这战还有什么可打的。”说话间目光一转,对着东研众人道:“没得饭吃了你们还往前冲啊?没见过你们这般傻,肚子都吃不饱了还不速速收拾包袱回家去。”
东研众人一听,面上即刻升起怒色,大有要上前决战一番的神色,这大原皇帝明面上说的冠冕堂皇,背地里也不是个好东西。
闻得此言,陆重白一愣,又道:“听这位监军所言,此事便是属实无疑。只是有一点,朕要说说清楚,你东研的粮仓,并非是朕下令去烧的。你东研粮仓被烧,朕也是事后才得知。”
“呸。”安大将军重重的呸了一口,似是吐了一口恶气般,又道:“你这小皇帝当真是不要脸皮,当真这么多臣子的面,敢做不敢当。”
话落,只听得大原军队中一阵怒骂,更有一个身着将军衣袍的男子上前喝道:“我大原皇上敬你等是条汉子,这才放下身段与你说话,你等别不识抬举。我大原皇上向来是个光明磊落之人,皇上说没有,那便是真的没有,你等莫要胡乱攀咬,若再敢多说胡乱,我这手中的长枪可不答···”
一个应字还未出口,就被陆重白截住话头道:“朕说未曾派人去烧你东研的粮仓,那便是真的没有。”
东研众人见他言之凿凿的模样,心中便生出一丝犹豫来。众人心中转念,那边抱着余澜斯查看伤势的闻海却是多了几分焦灼之意,若是在放任陆重白这般游说,只怕东研大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