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静香抬眸看去,只见那竹林中静静的,除去风声再无其他。
杨璟与君华此时堪堪停下手中动作,收回手中仙剑。
只见兄弟二人对看一眼,又折回陆芷云身前,杨璟衣袖一挥,罩在陆芷云身上的屏障便消了踪迹。
忽地只听竹林中传来一阵“笃笃”的马蹄声,似是有人策马而来。君华心下一紧,似笑非笑道:“屋漏偏逢大雨,今日怕是日子不大好,这各处的牛鬼蛇神都往咱们这里赶了。”
陆芷云闻言一顿,面色些讪讪道:“是我拖累你们了。”
君华眉头一挑,凑到她跟前道:“知道就好,你瞧哥哥这般帮衬与你,你不把那乾坤袋借我用上几天,怎么能过意得去。”
陆志云正欲答话,抬眼就见竹林方向出现几匹疾驰的骏马。
那骏马四蹄飞奔,几步串到齐天与竹静香跟前,只见齐天抱起竹静香挥了一下衣袖,喝道:“不长眼的畜生。”
只见那骏马应声而倒,骑在马身上的人被甩了出去,想是那人也是练家子出生,被甩了出去之后,一手撑了地面,两腿举起,腰上一用劲,一个‘鲤鱼打滚’之态,又稳稳的站住了脚跟。
身子一稳,便有了空隙去打量四周,视线所及就是抱着竹静香飘飘然落回地面的齐天。
只听得他冷声问道:“阁下意欲何为?”
齐天一眼未瞧他,一副‘你再多话,我便杀你’的凶狠模样。
黑衣人显然被他神情所惊,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边的君华却是笑了起来,杵了杨璟一下道:“快看快看,娘娘腔也跟着来了。他主子肯定马上就到了”
说话间,就听那竹林方向又传来马蹄声,伴随着马蹄声而来的是五个不同衣色的男子。
见那几人越行越近,其中一个紫金衣袍的男子一勒缰绳,翻身下马,黑衣人忙上前几步接过那人手中的缰绳,忙道:“王上,你瞧那边。”
余澜斯顺着他眼神看去,就见那不远处站了三个人,在前的两个男子身姿笔挺,相貌俊美,在后的一人只露出一片衣角。
陆芷云只觉眼前一暗,竟是兄弟二人同时站到了她的眼前,这二人本就生得高大,此番站在她眼前越发衬托自己的娇小。只见她伸出两手往两人的中间一扒,竟是纹丝未动。
君华侧头道:“别闹。”
陆芷云颇觉郁闷,索性不再去扒那两人,往侧面走了两步从二人身后露出脸来。
这一露脸可不得了了,只听得那边一声大喊:“主子,快瞧,正是那个姑娘,正是属下寻得那个姑娘。”
陆芷云抬眸就见对面站了六人,为首的是个紫金衣袍的男子,他身后那人正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自己。
君华低声骂道:“谁要你跑出来的。”
方到此时才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她一缩脖子,又躲回二人身后。
杨璟面上几不可察地升起一丝笑意:“这时候再躲可来不及了。”
“就是。”君华帮腔:“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事也就你这小丫头能做。”
说话间,一把把她拽了出来。
余澜斯见她被君华拽了出来,似笑非笑道:“几月前,孤听闻大原明月公主犯了隐疾身亡,此番竟是在此处见着公主,公主这一手不可谓不高。”
陆芷云心下一惊,面色却是不变,缓缓问道:“你是何人?本姑娘可不是那劳什子公主,只是这山野村姑罢了。”
余澜斯微笑,往前走了几步顿住,不答反问:“公主当真不知晓孤是何人?”
“这位公子实在无礼,你我初见,又怎会知晓你是何人?”
余澜斯缓缓一笑:“公主可还记得,去年七月,曾有东研国主求娶公主之事。”
陆芷云犹豫片刻道:“公子所说之事乃是我大原百姓妇孺皆知之事。”
余澜斯知她不肯承认身份,又道:“去年七月,孤以东研国宝珊瑚玉树,加之国母监国之位为聘,求娶大原公主。”
“那与我何干?”
“好一句与我何干,公主如是不愿下嫁,孤必定不会强迫于你,只是你不嫁便罢了,何苦离家远走。”
陆芷云闻言,心道:好个阴险的余澜斯,明明是他将自己推上这条路,今日却说不会强迫于己。
心中如此想,面上却是何其无辜,只见她屈膝盈盈一拜:“见过国主。”起身又道:“听国主一席话,甚是惶恐,我大原公主何德何能能得国主这般疼惜,如是她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闻言,只听得身旁的君华笑出声来,转头看去,就见伸了他大拇指对她比划着。
眼见两方你一言我一语,却始终没有动手的意思,齐天看的有些不耐烦了,只听得他道:“你们倒是打呀。”
猛地听到齐天出声,余澜斯转头去看他:“你是何人?”
见他向自己看来,齐天喝道:“你瞧我作甚,哪有你们这般啰嗦的,还不赶紧打了让本尊好好瞧瞧。”
余澜斯面色一敛:“阁下究竟是何人。”
齐天一听却是恼了,抬了手作势要挥上一袖子给他看看颜色,不承想却是被余澜斯身后一道声音断了去势,只听那人道:“妖尊大人使不得啊,使不得。”
齐天只见余澜斯身后出来一人,个子矮小,面白无须生了一双眯缝眼,正是国师闻海。见来的是闻海,齐天不以为然:“怎的是你,这小子是你何人,这般不识好歹。”
闻海面色一僵,颇有种进退两难之感,